Closet Land

原作：Detroit: Become Human

CP：漢克/康納

等級：G

◎副標題：四次康納死亡，最後一次他感到疼痛

◎漢克x康納(包括51, 52, 53...etc，基本上康納死了很多次)

◎私設有，部分情節和對話有所更動與編修

◎還有，這篇是HE啊大家不要誤會！

04

安德森不在警局中，也沒在吉米酒吧，康納花了點時間調查他平常經常去的地方，從米勒警官口中得知有輛叫做「CHICKEN」的攤車就在高架橋下，副隊長幾乎一週裡有三、四天都會去那裡吃午餐，招牌是份量十足的牛肉培根漢堡以及現炸洋蔥圈。

「但是現在正在下雨，攤車似乎不是一個適合用餐的地方？」

米勒警官聳了聳肩。

「你知道的，副隊長是老一派的那種人，他只喜歡自己認可的東西。」

由於衛生問題，攤車的營業許可被撤銷，康納在市政府的資料庫未能找到攤車的地址，他還是再次詢問了米勒警官才得到位址資訊。他搭上自動駕駛的計程車前往高架橋，車內安靜、整潔並且沒有彷彿隨時都要解體的引擎聲，在道路安全上也絕對遠勝連衛星定位系統都沒有的老爺車，但是他發覺自己在安德森副隊長的副駕駛座上比較自在。

編號53的康納在儲存空間裡上傳了一首歌，歌名叫做〈If you go away〉，和這首歌打包在一起的還包含了#003d79這個顏色，以及一堆與任務毫無關連性的數據，例如安德森副隊長有一條叫做相撲的聖伯納犬、喜歡黑死病騎士、喜歡尼爾‧戴門，以及「他說你只是台機器，但他從人類的槍口下救了你」這個相互衝突的字串。他的編號是313 248 317-54，但是他不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同。

康納在高架橋下車，攤車邊點餐的人影就是安德森，他發現對方看起來比記憶中更加消沉與疲憊，嘴唇緊抿，眉頭深鎖，就像過了糟糕的一天，正準備讓自己大醉一場。那些數據因為安德森本人，在他的處理系統當中被標記了特殊的意義。他走近對方，卻因不明原因在幾步遠的地方停下，程式中有些什麼東西阻止他繼續前進。

安德森轉過來看見了康納，他的臉上是一種過度震驚的僵硬。

「他媽的……」

「抱歉，副隊長，我花了一些時間才找到你。」

#003d79是漢克‧安德森眼眸的顏色，獨一無二。

「你每死一次都會像這樣復活嗎？」

安德森向康納走近，難掩激動的神情，驚訝與憤怒交雜，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彷彿對安德森來說，即使毒品絕跡、黑幫解散、國會取消美國民眾的擁槍權，什麼事情都沒有比一個仿生人復活更加難以相信。

「前任的RK800不幸地被毀損了，但是模控生命轉移了它的記憶，並派我替補。這個意外應該不會影響我們的調查。」

追捕異常仿生人不僅對模控生命來說是最為優先的大事，政府也希望事情盡快落幕，以免受到國會與民眾的指責，更不用說模控生命在通過與制定仿生人相關法案上花費了多少金錢，不管是製作或販賣都需要國家的許可。康納知道警界高層對案件進度緊迫盯人，並透過福勒隊長施壓，希望盡快破案，因此他再次強調自己的機體更換不會對調查產生任何不良影響。

「不會影響我們的調查？我才剛看著你……被一台卡車撞！而你就這樣回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康納的保證只讓安德森更加激動，老警察的臉上有著明確的怒意，#003d79色的眼眸目不轉睛盯著他，除了憤怒，裡面似乎飽含了人類稱之為「痛苦」的情緒。並不是生理上的疼痛，人類卻借用了這個詞來描述一種不愉快的情緒，當人類的需求不被滿足時就會產生，例如愛、自主與歸屬。心理學家艾德溫‧斯尼曼描述這是一種狀態，代表了「個體作為一個人受到多少傷害，屬於精神上的受難與折磨」。

為什麼漢克‧安德森感到痛苦？

人類會衰老與死去，仿生人卻能藉由更換機體與記憶轉移近乎永久存在，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能接受這件事，厭惡仿生人的安德森副隊長或許就是其中之一。康納連上資料庫，研究報告裡寫著，人類有能力意識到生命的脆弱與有限性，這個覺察會創造出壓倒性的恐懼感，在此情況之下，自身存在即將被消滅的焦慮感有時候會轉變成憤怒。

這是憤怒的原因嗎？但是康納依然不能解釋安德森的痛苦，就像他無法解釋自己因為安德森的痛苦而過度運轉，他的處理系統瘋狂地想從人類數千年的累積中找到能夠安慰對方的辦法。

「一台機器報廢了，而另一台機器被派來取代它。」他說，企圖解釋機體更換這件事與人類對死亡的恐懼無關，即使他曾經有過0.1秒的猶豫，他也只是一個由程式運作的仿生人。「機器沒有生命，你不需要因此覺得不舒服。」

「算了，去你的。」

安德森對他揮了下手，拒絕繼續任何對話與討論，並在拿著午餐走過康納身邊時，再次用言語表示了憤怒：「去你的！」

康納站在雨中許久，直到雨水浸濕了他的頭髮和衣服，冰冷的感覺隨著雨水從身上流過，這種程度的低溫還不會引起機體凍僵的問題，仿生人的制服也是不吸水、速乾及容易清理的材質，他卻相當不舒服。安德森就在距離他幾步遠的遮陽傘下，吃著遲來的午餐，高熱量、膽固醇過量的食物被粗暴塞進嘴裡，而正在進食的人完全不看他一眼。

「副隊長。」

他走進遮陽傘下，與對方分享著傘下小小的空間，面積不大的圓桌上已經沒有空間，於是他將雙手安分地貼在長褲側邊的縫線上，身上的水珠在腳邊滴落成一攤小水窪。安德森持續忽視他的存在，如同他們只是剛好併桌的陌生人。

「漢克。」

康納換了稱呼，並看見對方的動作因此一頓。

「我是編號313 248 317-54的警用偵查型仿生人，名稱康納。從出廠至今，這是我第四個機體，前面三個機體都已經在任務中毀損。是的，機體更換時會喪失部分的記憶……就像人類也會遺忘。」

安德森仍不願意直視他，但至少沒有撵他走，讓他待在視野裡某個角落。

「在東方，某些國家的人民相信轉世，死後靈魂會進入新的生命體之中，他們稱那為輪迴。有德的修行者能夠保留此生的記憶，留給下一任的繼承者。他們說那就像是一條河流，或許水先流過上游的水域，接著才會到下游，但是在這條河之中，不論什麼時候、在哪裡，都是相同的河水。我就像在那條河裡，漢克，我的機體或許毀損了，記憶還在，我記得我找了四家酒吧才找到你，也記得你阻止里德警探對我開槍。」

康納沒說的是，當他下載了那些加密的檔案時，某些無法去分析、解釋的部分也同樣被繼承，他感受，卻不懂那是什麼，找不到一個標籤去定義，就像現在漢克‧安德森的沉默讓他無所適從。

「……我剛收到通報，出現疑似異常仿生人，就在幾個街區之外，去看看吧。等你用完餐就出發。找我的話，我會在車上。」他朝著那台老爺車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我真的很喜歡和你共事的感覺，漢克。」

But if you go, I won’t cry 但如果你離去，我不會哭泣

For the good is gone from goodbye  所有的美好在說再見時已經離去

If you go away, If you go away, If you go away  如果你離去，如果你離去，如果你離去

「你在哼歌？」

安德森一身水氣鑽進車子裡，發動車子，皺了皺眉將暖氣開到最強，老爺車的加溫系統吹出暖風，車子的溫度緩慢爬升，玻璃上有一層水霧。儀表板上的夏威夷女郎娃娃因車身晃動而開始搖擺。

「是的，我在哼歌。」

RK800並非為了音樂表演開發的型號，康納能接收音樂訊號後將它解構，並完美地複製音階，除非更換機體不然不會遺忘，但不具備重新編曲的能力，也沒有配備人類稱為天籟美聲的發聲組件，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仿生人沒有走音的問題。

康納又補充了一句。

「是尼爾‧戴門1971年發行的〈If you go away〉。」

他不知道為何安德森突然願意和他閒聊。漢克‧安德森是個好警察，雖然看來有很嚴重的情緒問題，不過在犯罪現場時從未失去作為警察的精準度，雖然嫌棄RK800內建的即時檢測系統，卻也願意接受他偵查後的結果。經過剛才的爭執，康納以為對方不會再跟他說半句與調查無關的話。

「我知道，只是……」安德森的表情像吞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顯得有些尷尬，「我以為和案件沒有關係的資料你都刪除了。高速公路上沒那麼多時間讓你上傳資料不是嗎？」

「這首歌被當成最重要的資料保留在我的記憶中。」

康納知道，即使他現在就死去，這首歌也會被他當成最珍貴的記憶，加密上傳到儲存空間中，等待下一個康納將它解密，就像漢克‧安德森這個人所代表的一切，以及在高速公路的護欄邊，那0.1秒的猶豫。

「該死的……」安德森煩躁地抓了抓頭，原本就不整齊的灰白頭髮被弄得更凌亂，他側過身看著康納。「小子，聽好了。人類不像你們這些塑膠混蛋，愛換幾個身體就換幾個，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什麼他媽的記憶上傳這回事，懂嗎？」

「……知道了。」

「所以你不能隨便死了之後又隨便跑回來，還他媽的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以後不准無視我的命令去做危險的事，不然我就親手把你扔進垃圾桶，一把火燒乾淨！」

「我會盡可能避免這件事再次發生，漢克。」

「好了。」

安德森握住方向盤，橫過一眼，康納專注看著色號為#003d79的眼眸，上面映著他的樣子。

「那個該死的異常仿生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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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週三是上班族的折返點，所以我在這大熱天來送暖了（不對

撐過週三

週末難道還會遠嗎？

雖然這章康納沒死大家可能會有點失望（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