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CP：Mac Taylor / Danny Messer

　　31.

　　Mac送Peyton回到她的住所，當Peyton邀請他上去喝杯茶的時候，他拒絕了。忙碌讓他們沒有太多時間花在彼此身上，幾次約會下來他發掘出Peyton的更多優點，善解人意、極富同理心、擁有幽默感等等，或許是時候邁入下一個階段，但是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想要那麼快就全心投入在這段感情當中。他們畢竟還是同事，他不想讓這段關係穩定之前在實驗室公開。

　　為了Anderson的案子他幾乎是焦頭爛額，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只有小報有興趣的案件被擴大報導，媒體形容還有個冷血殺手在紐約市裡遊蕩，即使沒有第二起相似的案件，不至於造成人心恐慌，但窮追不捨的記者也夠讓他煩心。

　　她伸手撫上他緊皺的眉頭，嘴唇在他的眉間留下一個柔軟的吻，他退後，眉皺得更緊。「Peyton......這裡是辦公室。」

　　「可是現在沒有人。」她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眼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Mac，我並不要求你必須在工作場合出現親暱的動作，但是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在對我說話的時候像個陌生人。」

　　「我們都知道，必須將私人的情感和工作分開不是嗎？」Mac想要握住Peyton的手，卻被她閃躲開來。

　　「不是這樣的。你給我的感覺像是這是一段秘密的地下戀情，我太急躁讓你為難了嗎？你就好像，讓我們停在這裡也無所謂？Mac，如果愛情不能有一點點的衝動和失序，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你太理智了，像是在對待一個『很好的朋友』。這是你對我的感覺嗎？」Peyton低聲問著，那雙焦糖色的眼眸毫無遮掩地看向他。

　　「Peyton，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談一段戀愛。太久了，我都快要忘記身邊有一個人的感覺。」他觸著她褐色的髮絲，想起男孩頭髮柔軟的觸感。

　　「Mac，你太小心翼翼了，讓我很不安。或許我們該分開一段時間，讓你喘口氣？」Peyton溫柔的眼睛看著他，「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他將雪佛蘭緩緩開向實驗室的方向，紐約燦爛的夜景在他的車窗之外一一消逝，車上的音響播放著〈Smoke Get in Your Eyes〉，Mac的眼前浮現Peyton受傷的表情，他想起自己在那些夜裡單獨回到漆黑清冷的家中，他想起當他對Claire說自己這輩子不會再愛上別人，Claire對他說他確實擁有愛人的能力，他想起在搖晃的燭光下，Peyton的笑臉。

　　Mac停下車，輪胎和柏油路的摩擦聲聽起來尖銳無比，他用最快的速度，朝著反方向開去。

　　「Mac？」Peyton出來應門，望向這個十分鐘前才從她家門口離開的男人，眼中充滿了疑惑。

　　他緊緊抱住她，然後輕柔地放開。

　　「Peyton，看著我的眼睛，用心聽我說。」Mac看著她深色的眼眸，卻想起那個男孩比海藍色淺的眼睛總是像有火焰在裡頭燃燒，溫度太高，根本無法觸碰。他的確是在害怕、在逃避。「我不能保證以後不會猶豫或忐忑，但我保證會努力。」他在911失去最珍貴的東西，失去這個世界的平衡，從此害怕擁有。他想起男孩對他質問什麼是愛，Danny對他吼出愛意的聲音仍在耳邊嗡嗡作響，那樣的眼神太過熾熱，他幾乎就要被灼傷。

　　「相信我，Peyton，」他似乎聽見自己對男孩說那是個錯誤，一個無法彌補的錯誤。眼前Peyton的臉龐竟漸漸與記憶中男孩的樣子疊在一起，彷彿在她深棕色的眼中帶有藍色的水意。如果擁有，是否會再度失去？他將自己關在象牙塔裏面，拒絕承認他失去Claire，是Danny敲開了那道門。「我不想失去你。」

　　他能感覺Peyton在他的臂膀裡親吻他的胸口，但是他閉上眼睛，眼前出現男孩的臉。一切的抗拒和痛苦都有了答案，他無法伸手去要真正想要擁有的欲望，他不能讓他的世界再度崩毀。

　　他在了解的那一瞬間，失去最珍貴的寶物。

　　〈Volcano〉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