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CP：Mac Taylor / Danny Messer

　　10.

　　Danny走進Mac的辦公室，透明辦公室的好處或壞處就是他們總知道上司在裡面做些什麼。而那個男人剛掛掉一通不討人喜歡的電話，眉心比平常更緊皺，橄欖綠的眼眸大部分被阻隔在眼瞼之下，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只有疲累。那通電話來自督察，事實上，那傢伙想找他們實驗室的麻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Mac知道Danny是很多人的眼中釘，這樣的情況讓他除了搜證之外多了許多行政上的麻煩，除非自己答應炒了那個男孩，否則總會一再重演。

　　「你還好嗎，Mac？」

　　「嗯。」他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額角──失眠所帶來惱人的副作用之一，看向那個男孩。「什麼事？」

　　「呃，我想問如果早些時候放在你桌上那份JJ Harper的報告如果沒有問題，那我要去和DA結案了。Mac，你真的沒事嗎？」

　　「我很好。」他抽出堆疊的案件裡的其中一份，整齊的印刷字體下方有Danny凌亂的簽名。「JJ Harper，COD失血過多，左手腕上有六條平行傷口，死者身旁掉有一把美工刀，現場沒有發現第二人存在的痕跡，門窗從內部鎖上，沒有被撬開的痕跡，排除他殺可能。這份報告很完整。」

　　他把報告還給那個男孩，盯著那對淺色的眼眸，以及眼眶下的黑眼圈。「你看起來沒有睡好。」

　　「Mac，如果說你沒事的話，相信我，我好得很。」Danny靠近他，他幾乎可以看見男孩眼中自己的倒影。

　　他有些愣住，男孩的眼神異常地認真，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且帶有怒意，他並不常從男孩嘴裡聽到這樣的話，雖然每個人都告訴他該回家洗個澡睡上一覺，但這樣質問的語氣通常是由Stella開口。他微微皺起眉頭，想著男孩今天反常的舉動，轉過頭，試著將眼神從男孩身上移開。「Danny，我真的沒事。」

　　男孩陷入沉默，他可以感覺男孩的目光在他的身上，直接而灼熱的視線讓他有些疑惑且不知所措。他假裝自己必須專注在眼前的資料上，擺出一貫的撲克臉：「回去工作吧，如果沒有事了。」

　　他聽著男孩的腳步聲走出辦公室，克制著注視男孩背影的欲望，沒有從電腦前抬起頭。

　　自從承認他總是將視線投擲在那個男孩身上後，Mac感到他越來越難使自己不看向Danny所在的方向，但是更多的時候，Mac是從已經不知道凝視多久的失神中驚醒過來。他可以確定同事們沒有對他的異樣起疑心，或者根本沒有注意到，但這讓他感到懊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而Mac覺得自己似乎漸漸失去控制。事情的一切都在好轉，Louie即將出院，轉成指控Sonny Sassone的汙點證人、督察不再三不五時找他麻煩、Danny正慢慢成長為一個有獨立辦案能力的CSI探員，他其實沒有再注視著他的理由。

　　Mac猜測自己仍是學不會放手，就像很多父母學不會什麼時候該讓孩子獨立，即使他不能忽視這樣想時所感覺到的、突然的失落感。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