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CP：Mac Taylor / Danny Messer

　　11.

　　Danny Messer醉醺醺地換上睡衣，一邊哼著剛才和他兄長合唱的義大利小調。Louie出院的這天他向Mac請了假，挑了一間溫馨的小酒館大醉一場，他們天南地北地聊著，那些愚蠢的童年往事似乎還離他們很近。直到酒館打烊，他問Louie要不要到他家住一晚，或許他們還可以回想起一些有趣的故事，更何況他們都醉得走不穩。

　　「不過就是幾個街區。」Louie大笑，「你該不會膽小到不敢自己走回家吧？」

　　這是Danny難得的休假，遠離實驗室居然讓他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或者該說，遠離Mac，他清楚自己愛著那個男人，但是那又如何？他不知道他可以做什麼，除了拼命做好工作來得到一個讚賞？他與Mac共事的幾年裡不是沒有條件誘人的女性前來示好，但在男人的不為所動下總是無疾而終，很久以前他笑過男人不懂把握機會，現在他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個晚上他什麼都不想管。

　　手機的螢幕發著光，是Louie傳來的簡訊：「D，這個周末回去看媽媽如何？我很久沒有嚐到她的蛋捲了。」Danny大笑，他想起那陪著他長大的蛋捲是如此的美味，幾乎是他記憶中的第一個味道。

　　他拿起手機回撥，不久就聽到Louie接起電話的聲音。

　　「你沒有來我家過一個晚上絕對是個錯誤，你絕對不會相信現在我的蛋捲美味到什麼地步！」

　　「別開玩笑了D，你懂的不過就是皮毛罷了！」

　　Danny正打算反駁他的兄長，卻聽到手機裡傳來槍擊聲，只有一聲，明確而穩定，劃開黑夜。Danny的心跳在瞬間停止，世界突然被黑暗所覆蓋。

　　「Louie？Louie！你在哪裡！Louie！」

　　沒有人回應。

　　Danny衝了出去，甚至來不及穿上外套，他在紐約的黑夜裡奔跑，突然覺得這些巷道都是如此漫長，彷彿一輩子都走不完。Louie說過他家不過就幾個街區，應該還沒有走太遠，他盲目地在街上穿梭，卻怎麼也找不到盡頭。紐約深秋的夜晚很冷，刺骨的寒風刮在Danny身上，但他毫無所覺；他只一心一意要找到出口，找到Louie。

　　一個踉蹌，他跌倒在漆黑的小巷裡，他咬著牙，站起來，內心的不安驅使著他去尋找任何有可能的地點。

　　他無法也不能去想像可能會發生的事，他不能！

　　當他終於找到現場，他看見滿身是血的Louie被裝進屍袋，比在醫院的時候更加冰冷和蒼白。他看見Lindsay和Hawkes正在蒐集地上的彈殼和手槍，屍袋的拉鍊緩慢地被拉上。Danny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彷彿都被抽光。

　　黑夜變得更加黯然，刺耳的警笛聲刮痛他的耳朵。

　　「不！Louie！不！」他大吼，企圖鑽過黃色的封鎖線。Louie還沒有死，他們才剛約好週末要回家去，那些人怎麼可以就這樣認為他死了！「Louie還活著，該死的救救他！」

　　「Danny，你知道你不能過去！」Flack拉住Danny的手，他感覺到他的朋友正在漸漸崩潰。「我們已經抓到了兇手，你冷靜一點。」

　　他轉頭，Flack身後站著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孩子，正在上手銬。那個孩子露出得意地笑容，「嘿， Messer，Sonny要我告訴你：『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

　　「閉嘴！」Flack將那個孩子帶上警車。

　　「去你的Sonny Sassone！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Louie！」Louie的屍袋被運上救護車，整個景象看起來竟是如此荒謬，Danny跨過封鎖線向前衝去，一旁的制服警員試圖抓住他，但他還是向前衝去，像是不去承認事情就會真的沒有發生過。「你們不能帶走Louie，不能！」

　　「Danny！」他感覺到被一個擁抱從背後抱住，男人緊緊抓著他，傳來燙人的熱度；他試著掙扎，但那個力道甚至讓他疼痛。「Danny，回去吧。」

　　他不再掙扎，只是就這樣任由Mac抱著，低下頭抓住男人的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