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CP：Mac Taylor / Danny Messer

　　9.

　　Danny Messer難受地躺在床上無法入眠，他剛才在浴室裡把所有晚上吃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事實上他也沒吃什麼，整個晚上除了酒之外他連酒吧零食都吃不多。他已經戒菸好幾年，雖然當初的最大理由是Mac不希望實驗室裡有人抽菸，這樣或多或少會汙染證據和影響判斷力，但後來當在驗屍間看過越來越多吸菸者的肺後，他就乾脆地戒菸了。現在連菸味他都不喜歡，而過多的酒精依然讓他不舒服。

　　Louie今天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醫生說沒有意外的話再幾天就可以出院。Danny理所當然為此感到高興，他站在他哥哥的床沿，兩個人似乎回到從前，沒有發生過巨人球場的那件事，而他依然是跟著Louie到處鬼混的那個跟屁蟲。下午他到實驗室，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現在他沒事了，顯然過於激烈的情緒不管是正向還是負向都不宜帶進工作當中，他差點因為太開心以至於毀了一個證據，然後他看到Mac責備的眼神。

　　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去唸了警校、為什麼成為CSI、為什麼如此努力工作只為了想得到稱讚？

　　Danny不知道。

　　他只知道現在的自己似乎太過在意Mac對他的評價，不是沒有從工作中得到快樂，只是那種快樂遠遠比不上那個男人橄欖色的眼裡的讚賞。通常他和Mac一起出勤是因為排班的關係，但有時候是Mac在他和Lindsay、Stella或是Hawkes之中選擇了他一起工作，他會受寵若驚，然後希望自己可以幫上些什麼。他懷抱著近乎喜悅的心情做他的工作，學著從Mac細微的表情中得知自己做得不夠或是做得很好，他是如此享受拿著證據和那個男人討論的時光，這讓他覺得自己被在乎和需要，即使這些快樂建立在一個人的死亡上。

　　他太崇敬那個男人，以致於無法忽視Flack的那句話：「近來Mac總用關心的眼神看著你。」Mac看著他，但是為什麼？是他和tanglewood的關係讓他煩心？還是他終於值得得到那個男人一個抿唇的微笑？他夠好嗎，他不要自己在Mac眼裡還是個衝動的小毛頭！

　　又是一陣噁心發作，Danny衝到廁所對著馬桶乾嘔，什麼也吐不出來。他頹然在洗手檯旁坐下，汗溼的身體接觸到冰涼的磁磚引起寒意，胃也極度不舒服，Danny懷念起在醫院外的那個擁抱，乾燥而且溫暖，那樣的力道不讓人疼痛但足以安撫他。事實上，要不是後來那個男人在他家的客廳睡著，Danny八成會以為那天晚上的擁抱只是個夢，一個因為他太渴望得到Mac的支持而做的夢。他帶來了那麼多麻煩且哭得像是個笨蛋Mac還是抱住了他──那個不輕易與他人有肢體接觸的男人。

　　Danny的手緊緊圈著自己，Mac與他的所有互動在腦裡快速地閃過。他為了躲開Louie和tanglewood boys離開了家，他想向兄長證明他不是個沒用的傢伙，那時候的他只是想找個地方讓自己有立足之地、遠離他的家庭即使父母愛著他，卻在CSI實驗室找到了歸屬感，第一次，他被選擇。

　　他帶著香煙上的DNA檢驗報告去找Mac，那個男人墨綠色的眼裡有著翡翠般的色澤，他說：「Danny，我相信你。」

　　酒精的作用開始攻擊他的腦部，Danny昏眩而且感到頭腦腫脹，但是他開始失聲痛哭，彷彿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哭過，不管過去他加入CSI的理由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他愛著那個男人，這份確定感就像他一次次在儀器上跑出數據，他愛著Mac。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