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原作：Merlin

CP：Arthur/Merlin

等級：NC-17

0

「亞瑟、亞瑟！醒過來！」

他從沉睡中醒過來，腰側依然隱隱作痛，從氣管中嗆出一大口汙水，帶有水草和湖底汙泥的腥味。

「看著我！」

於是他睜開眼睛，望向那個不能更熟悉的聲音的方向，他的男僕出現在視野裡，微捲的黑髮、滑稽大耳，一雙毫不掩飾袒露愛意的灰藍色雙眸。

梅林沒有變。

「……梅林。」

他艱難地發出聲音，眼淚幾乎立刻出現在那雙凝視著他的大眼裡，然後落在他的臉頰上。

「你終於回來了。」

梅林抱住他，不在乎他是否穿著又濕又冷的生鏽鎖子甲，或那上頭黏滿髒汙。

「我回來了。」

他不習慣地回抱。

1

他脫下髒衣服，用梅林遞過來的毛毯把自己包好。他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但是當他轉過頭，梅林的視線已經撇開，只留下通紅的臉頰和耳朵證實亞瑟感受到的視線不是幻覺。

不動聲色，他沒說什麼，早就知道的事何需再說出口。

他乖順讓梅林握住他的手，用魔法把兩個人轉移到梅林的住處去，假裝沒注意到掌心的溫度有多麼熾熱，而且在顫抖。

2

他知道自己睡了很久，沒想到已經過去一千五百年，他的王國、他的王后、他的臣民通通不在了，這個世界對他是如此陌生，只有梅林是他熟悉的。

「阿爾比恩已經是一塊統一的土地了，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

是的，他的夢想已經實現，但為什麼如此心慌？

「梅林。」

他吻了他。

3

從很久以前開始，亞瑟就知道那種眼神代表什麼，是慾望的眼神，他們或許不愛他，但是都想得到他，男人或女人。

他從來不將自己給予任何人，因為他的生命裡只有卡美洛。

梅林用那種眼神看著他，他知道。

亞瑟沒有料到的是，梅林成為他最忠誠和勇敢的僕人，以及他的朋友，而且梅林愛他。

他娶了關妮薇爾。

4

嘴唇和手指在身體上移動，他有如乾渴的旅人尋求水源，將細碎的呻吟當成嚮導，含住帶著哭腔呼喊他名的嘴唇，任由瘦長的手指揉亂他一頭金髮，或在他吞下對方的慾望時緊緊揪住。

「亞瑟！」

梅林不會離開他，永遠不會。

他親吻瘦骨嶙峋的背脊，用折磨人的方式緩緩進出對方的身體，溫熱柔軟的甬道夾著他，歡迎他的侵略，敞開自己將他擁抱入懷，他需要他。

在這個無所適從的世界裡，所有熟悉的東西都已經變換了模樣，他就像褪了色的骨董，只有梅林一個人看見他的價值。

5

「這是烤麵包機，把土司放進去，按下按鈕等它跳起來就好了。」

「水龍頭左邊是熱水，右邊是冷水，水會從蓮蓬頭出來，如果想泡澡的話可以把浴缸排水孔塞住，就是這裡。」

「電視……就是這塊上面有人在說話的板子，用搖控器控制，這個按鈕式轉台，旁邊的是音量大小，不管上面出現什麼都別嚇到。」

「對不起，亞瑟，我得去上班了！」

他拉過梅林，交換一個淺淺的吻。

「我等你回來。」

梅林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而門後是不屬於他的現代世界，不需要一個國王。

他是將溺之人，怎能不緊緊抓住唯一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