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原作：《費雪小姐探案集 (Miss Fisher's Murder Mysteries)》

CP：N/A

等級：Gen

※本文是費雪小姐三十天挑戰（ Miss Fisher Fandom 30 Day Challenge ）產生的短文，原題是： Headcanon about Jane

　　珍縮在房間的角落，昏暗的室內分不清楚是白天還是黑夜，媽媽用報紙將家裡所有的窗戶都貼起來，因為有人在外面窺探他們。她只知道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進食，家裡的東西都吃完了，媽媽卻不允許她出門。

　　自從爸爸離開後，媽媽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有時露出驚慌的神色，把她藏在床底下，因為有人要來帶走她；有時又會連續哭泣一兩個小時，無論她說什麼都沒有反應。她抬起頭，看著低頭哭泣的媽媽，悄悄壓住正在大叫的胃部，把自己縮得更小。

　　她小睡了一會兒，被外頭用力敲門的聲音吵醒，門外的人聽起來相當憤怒，她認得這個聲音，是房東梅森先生。

　　「安娜！我知道妳在裡面！妳的領班打電話來，如果妳今天再不去工廠，她就要把妳開除！如果繳不起房租就給我滾出去！」

　　珍不敢發出聲音，媽媽依然在啜泣，嘴裡喃喃念著爸爸的名字，對爸爸說話，多半時候都是在表達愛情，偶爾，她也會從溫柔的母親嘴裡聽見詛咒，咒罵著爸爸要他和某個叫做茱蒂的女人去死，這不是她所熟悉的母親。

　　敲門聲停了下來，她聽見梅森先生一邊咒罵一邊離去的腳步聲，珍想著如果她們被趕出房子該怎麼辦？媽媽和她會流落街頭，就像那些住在街上的孩子一樣；或許她會被送去兒福院，她聽說是個可怕的地方，艾黛兒在父母過世後被送去那裡，床單和被子上長滿蝨子，不聽話的女孩腿上都是鞭痕。

　　她不想去那裡！對於兒福院的想像讓她開始發抖。

　　媽媽停止哭泣，裹著小毯子靠著櫥櫃沉沉睡去，安靜的屋子裡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她的胃已經疼痛到不再發出聲音。

　　珍站起來，拎著爸爸買給她的鞋，雖然不新了，但她還是很喜歡，棉襪踩在木頭地板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她在媽媽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差點哭了出來，她不能待在這裡，如果媽媽繼續這樣，她總有一天會被送到兒福院去。

　　她不知道爸爸去了哪裡，但是她可以試著一個人活下去。

　　她的手正在發抖，她覺得自己的掌心很涼，幾乎就要握不住門把。

　　媽媽依然在身後黑暗的房子裡，毫無防備地睡著，睡臉溫柔恬靜，就像過去那個烤蘋果派、讀亨利‧勞森的書給她聽的母親，但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幾小時過後，或者是幾分鐘，媽媽又會開始哭泣和驚慌，她會繼續被關在這個陰暗的房間哩，直到被送走的那一天。

　　珍站在打開的房門口，和屋裡不同，現在是早晨，明亮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陳舊的木頭走廊上，幾乎刺眼。

　　跨出一步。

　　她可以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