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CP：Mac Taylor / Danny Messer

　　13.

　　Danny被帶到客房，那個房間和它的主人一樣蒼白，白色的牆壁和天花板、深灰色的被套和枕頭，蒼白的乏味。他緊緊抓著Mac的手，無法放開，這個男人手上傳來的熱度對現在的他而言是世界唯一的真實，他是個溺水的人，Mac是他僅有的浮木。

　　他的神智清明的不可思議，他記得滿身是血的Louie、記得那個殺了Louie的少年，他的胸口空盪，彷彿經歷過的一切其實不存在。他無法感到悲傷、感覺不到眼淚，比起難過的情緒，這個世界空洞寂靜地讓他害怕。他不能理解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世界怎麼能在瞬間天旋地轉？他不知道自己還擁有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男人在床沿坐下，當Danny的背脊靠在他的胸口，能感覺Mac身體微小的僵直，最終還是抱住了他，與先前截然不同的，使心臟揪痛的擁抱。男人不甚平穩的心跳透著薄薄的衣服震動著他的胸口，彷彿他們的心跳同步。Danny想像男人現在的綠眸染上了什麼顏色。他抬頭，看見男人閉上的眼眸，修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影子，抿起的嘴唇同樣缺乏血色。男人彷彿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睜開雙眼，昏暗的光線下近似墨綠。

　　「睡吧，我不會離開。」Mac的聲音吹在他的耳旁，溫柔得讓人顫抖。

　　他在Mac懷中反覆醒來，睡眠中沒有夢境，只有永無止盡的黑夜。每一次他醒來，都對上男人的視線，然後他會將他抱得更緊。Danny很疲倦，Mac也是。當他再度醒來，男人的眼眸被埋在眼瞼之下，抱緊的雙手微微鬆開力道，他轉過頭仔細觀看這個男人，毫無遮掩的疲倦感以及擔憂與嘴唇同樣顯眼。Danny再度想起在醫院外面的那一個擁抱以及現在的，空間裡太過安靜，只有他們的呼吸聲還存在著。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種輕微的麻痺感從胸口向下蔓延，他只能吻上那個男人毫無防備的薄唇。

　　「Danny！你在做什麼！」男人驚慌失措推開他，語氣中沒有責備只有驚訝。

　　他粗暴地將Mac推倒在床上，想要狠狠吻住男人的欲望勝過了一切。Danny管不了男人曾經是陸戰隊，憑他根本制服不了男人，他甚至已經沒有辦法去管男人是他的上司，無法去想男人或許會因此痛恨他的可能性。他只是想用男人的味道把自己淹沒，他需要那種溫度包圍著他，即使會灼傷。

　　「Danny Messer！你清醒一點！」男人再度掙開了他的吻。

　　「我還不夠清醒嗎？我清醒地足以了解Louie在我眼前死去！」Danny痛苦地低吼，他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鼻音扭曲了他的語調，Danny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動物死前的哀鳴。「我清醒地知道我愛你，該死地我愛你！Mac！我現在已經站在這個世界的邊緣，再一步我就要掉下去了！」

　　「那不是愛，Danny，你現在只是想找一個人依靠！」

　　「我已經是個三十歲的男人，不是十七八歲只想和啦啦隊女孩上床的蠢青少年，我知道什麼是愛！Mac Taylor，我愛你！我看著你，想念你的擁抱，在夜晚想著你自慰，你還要告訴我這不是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