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CP：Mac Taylor / Sanny Messer

　　17.

　　Don Flack剛從整整三天的出差中回到紐約，他先到警局裡交辦了一些事項，回家的路上去買了外帶的中國菜，雖然說炒飯和糖醋排骨是他最愛的兩道菜，但是距離回到公寓只有五分鐘時他決定要把食物先丟到一邊，如果他不想要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臉埋在餐盒裡的話，好好睡上一覺才是明智之舉。或許Danny會邀他一起看NBA的轉播，但是請讓他說不，睡眠是多麼的重要啊！

　　當Flack回到公寓，發現他最好的朋友只開了一小盞燈，但已經足夠讓他看清楚滿地的酒瓶和鋁罐，房子裡面充滿酒氣以及異味，電視裡二流電影的聲音再大一點鄰居就會來抗議。他一邊低聲咒罵，一邊撥開垃圾往發出聲音的客廳前進。

　　「Messer，你最好該死的有理由可以讓我原諒你把我家搞成這樣！」

　　「嘿，夥伴。你要來點Heineken還是Vodka？」

　　他看見他的好朋友，Danny Messer，穿著三天前他出門時就看過的睡衣，滿臉通紅打著酒嗝，手上拿著另一個還沒被丟到地上的Heineken鋁罐，而電視前面的桌子上至少還有半打的空罐。沙發旁有一兩個外賣空盒，但絕對不可能裝得下三天份的食物，從Danny的衣服和味道看來他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出門，Flack確信自己的冰箱裡沒有可以撐過三天的食物，除非Danny像那些女孩一樣整天僅吃幾根生的紅蘿蔔瘦身，不然這就代表他除了喝酒之外什麼也沒吃。

　　Flack伸手關掉電視，阻止那個惱人的噪音。

　　「兄弟，你多久沒吃飯了？」Flack的睡意全消，他認真地看著Danny，從他們一起工作到現在，他沒有看過這傢伙這種樣子，酗酒，眼神空洞。當然，Louie的死是很大的打擊，但是他不認為會讓Danny變成這樣，一定還有什麼原因，他不知道的其他原因。「炒飯和糖醋排骨，雖然不是你喜歡的義大利臘腸披薩，但是先吃點！」

　　「我不餓，Don。」Danny喝掉鋁罐裡剩下的啤酒，順手捏扁朝垃圾桶丟過去，當然，被垃圾桶裡滿滿的罐子彈了出來。「哈哈哈，我現在連垃圾都丟不準呢！」

　　「Danny Messer，你要是不吃點東西然後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保證會踢爛你的屁股然後把你從我家踹出去。」Flack把餐盒放在Danny手裡，「夥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不會想知道的，Flack。」

　　「我想知道，Dano。我想知道我的朋友到哪裡去了，怎麼會變成一個酒鬼？」

　　「我和Mac上床了。」Danny又開了一瓶啤酒，已經不冰的啤酒很苦，但是他一點都不在乎，他只想維持這種醉醺醺的快樂感。現在不是很好嗎？他向Flack說出他糟糕的秘密，但是他一點都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妥。

　　「什麼鬼！該死的你不要跟我開玩笑！」Flack大聲地說，他搶走Danny手上的罐子遠遠丟開，完全不管弄灑的啤酒毀了他的地毯。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就在Louie死去的那個晚上。我引誘Mac，然後讓他上了我。就這樣。」Danny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看起來就像只是在難看地扯動嘴角，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開始吼叫。「我愛著那個男人，Don，我愛著Mac！該死的引誘了他，然後我他媽的逃走。」

　　「我的天啊，Danny......」Flack抱著頭在沙發上坐下，他想過千百個Danny變成這樣的理由，但絕對不會是這個。他知道Danny對Mac有一種特殊的情感，那種感覺超越了崇拜更接近信仰；Mac對Danny一直都很特別，特別憂心、特別煩惱、特別在意，可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即使那個晚上Danny崩潰，Mac也不好受也不該會變成這樣。「你為什麼逃走？」

　　「他抱了我，然後在夢裡叫Claire的名字。Flack，我是個混蛋，那個男人還愛著他的妻子，然後我硬是要他上了我。我覺得我玷污了他，在那種情況下我只能逃走。我留了張字條，叫他當成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是個人渣，Don！」Danny的眼睛裡有水光在閃動，但是他強忍著沒有流下。

　　「Danny，你冷靜一點。」Flack很訝異，但是現在他實在沒有力氣去對這件事震驚，比起這個，他的朋友現在看起來支離破碎。安撫Danny比什麼都重要。「Mac是個陸戰隊，如果他不願意的話你根本沒有辦法強迫他，更何況他一直都很在意你，或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

　　「他是同情我！」Danny發出尖銳的聲音，「我不能想像他現在是不是恨透了我！該死的我一點都不想當成沒有發生過！」

　　「Danny，Mac不喜歡肢體上的接觸，但是他允許你碰他，你不覺得這件事該有點意義嗎？」

　　「我不知道，Don，我只覺得我的腦子要炸掉了。」Danny疲倦地說，他彷彿用光了所有的力氣，「我好累......」

　　Flack看著在沙發上睡著的Danny，拿起一旁的毛毯幫他蓋上。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整理他不堪入目的房子，並且斷定，他大概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悠閒度日了。他不認為Mac對Danny毫無感覺，但是現在那傢伙還聽不進去，他也還想要確認Mac的想法，他的上司和他最好的朋友，難纏的兩個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