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CP：Mac Taylor / Danny Messer

　　2.

　　Danny走進Mac的辦公室，透明的設計讓這個空間不存在任何的陰影地帶，但是太強的光會將人灼傷，溫暖到幾乎疼痛。那個男人發現他走進來後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從以前到現在，桌上堆積如山的案件似乎從未減少，男人的動作沉穩而俐落，眼神裡不再像過去帶著熱度，更像是在不冷不熱的水中漂浮，平靜無波地讓人發狂。他分明曾經在身體上是如此親密貼合的對象，為什麼可以就這樣畫一條線，彷彿那段時間真的不曾存在。自從在COZY'S門外看見Peyton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到那裡去了，Mac不是至少該對此表達欣喜嗎？Danny寧願男人用冷漠、憤恨甚至厭惡的表情對著他，也不要是不為所動。

　　他像是被拋棄在荒地當中，獨自一人。

　　「Mac，禮拜五是我的生日，我們在Sullivan辦了一個小小的聚會，你會想來嗎？」Danny的聲音聽起來異樣的緊繃乾啞，他突然痛恨起紐約這沒有一點水氣的冬天，他嚥下一口口水，試著讓自己說話順暢些。「......嘿，這是我的三十歲生日呢！或許你會想帶著Peyton來參加？」

　　「很抱歉，或許下次吧？那天我有個約會。」

　　「約會？」如果Danny聽得見自己的聲音，他會對這種尖銳的語氣感到訝異，但是他現在沒有力氣去注意這個。他用一種誇大的、刻薄的方式對著Mac說話：「你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陪你馬子，就是不肯空出一個晚上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Danny？」Mac皺起眉毛，走到Danny身邊去關上辦公室的門，希望可以發揮一些隔音的效果。「我沒有針對你，和Peyton去聽音樂會是很早之前就決定好的事。」

　　「喔，有多早？是在你上我的時候，還是你他媽的說那是個錯誤的時候？」Danny能夠感覺到恨意正在吸收著他的養分成長，他的血液被抽光，結出憤怒的果實，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他只想衝出這個讓人窒息的暗室。「還是你跟她在檔案室的時候，或許你們還在其他的地方做了什麼別人看不見的事情？」

　　「不要這樣說她，你知道我們的事情和她無關。」Mac的表情沒有變，只是眉間皺得更深。

　　「我們之間沒有事，Detective Mac Taylor，只有錯誤。一個極度愚蠢的錯誤！」

　　「去喝杯咖啡好嗎？我想談談我的事。」他站在Stella的辦公桌前面，聲音當中有不自覺的尖銳，他不知道自己臉上現在的表情，他不想知道。

　　Stella抬頭看著他，那對眼眸就像地中海的顏色一樣透徹，在光線下閃耀著光芒，沒有任何的虛假可以在底下存在。「不，Danny，我現在不想聽你談你的事。」

　　「為什麼？我......」

　　「你知道嗎？」Stella打斷Danny的話。「或許我今天會那麼生氣，有一部分是因為覺得你們──你和Mac不把我當成朋友，但是另外一部分的原因是你不該讓情緒影響到你的工作，我以為這是我們都該有共識的。而Danny，我不認為『現在』你已經準備好要告訴我你的事情，你該去看看你的表情，如果你告訴我了，那麼或許明天、或者後天，你會後悔。等到你真的想清楚，決定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們一起想想可以怎麼做的時候，我會聽你說的。」

　　「嘿，男孩，你還好嗎？」Stella在樓梯間找到Danny，她沒有聽見辦公室裡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有些事情不對勁，從那裡離開之後這個男孩已經整整消失了四十分鐘。現在Danny躲在沒有人會經過的樓梯間，全身顫抖。

　　「喔，天啊Stella，我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除非你告訴我。」Stella在Danny身邊坐下，她環著男孩的肩膀，試著給他一點力量。「如果你願意說，那麼我就在這裡聽；如果不願意，那麼我也還在這裡。你可以做所有你想做的事，好嗎？」

　　Danny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或是從空中墜落的伊卡羅斯，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但是當他終於能夠說話，Stella寧願自己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