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CP：Mac Taylor / Danny Messer

　　4.

　　他就那樣呆坐在咖啡屋當中，放任眼前的咖啡變冷，服務生替他換了一杯，但是又失去溫度；聽著播放的曲子從〈My Funny Valentine〉到Brett Anderson 的〈Love Is Dead〉，咖啡屋就要打烊，但他沒有地方可以去，甚至不習慣在失戀的時候去找朋友喝一杯。

　　Mac看著對面的椅子，彷彿還能看見Peyton的表情。他曾經以為這個決定是最好的，至少對他和Danny都是個好的決定，他尋找一段穩定而成熟的關係，而男孩的光陰不再浪費在他身上，現在看來卻是一個最愚蠢的決定。他不僅傷害了那個男孩，更傷了Peyton，他的理智告訴自己已經永遠失去最珍貴的寶物，但依然阻止不了貪婪的想法在腦子裡盤旋。

　　如果退縮讓彼此遍體麟傷，那麼他究竟該停下還是踏出那一步？

　　Danny感覺他的四肢沉重地不像自己的，拖著快要散掉的身體，他在連路燈都沒有的巷道中緩緩走回住處。取消了生日會、拒絕Flack和Stella去喝一杯的邀請，他在實驗室整整加了十小時的班，包含本來的時段，在過去十四個小時當中他只是一頭栽進案件、證物、指紋和DNA當中，物品不會說話、沒有表情，不會讓他想起他對那個男人的愛與恨。

　　巷弄裡又黑又冷，Danny只想快點回到家，把自己扔進被窩裡失去意識好好睡一覺，如果他睡得著的話。

　　「Hello，Messer，我們又見面了。」伴隨著狡猾又噁心的聲調，Sonny Sassone那張令人生厭的臉在街道的陰影之處出現。「看來你很不在乎我的警告，竟敢一個人走回家，YOU ARE THE NEXT, MESSER！你怎麼沒有請你的Mac Taylor送你回家呢？」

　　「Sonny，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Danny感到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頭噬血的野獸，隨時都會撲上去狠狠咬斷Sonny Sassone的喉嚨。

　　「喔，如果你問的是我身上背著幾件一級謀殺案又唆使人宰了你哥哥Louie為什麼還能站在這裡的話，」Sonny Sassone聳聳肩，用一種無所謂、平滑的語調說著，伴隨一個蟾蜍般的微笑。「我只能說，當手上有許多籌碼可以作為交換的時候，不管是你、NYPD或是那該死的Mac Taylor都不令人擔心吶。」

　　Danny的喉嚨發出了一聲低吼，他拔出槍，卻發現Sonny Sassone的手上一樣有一把槍對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街道裡出現了第三個人，他一拳將Danny打倒在地，男孩的眼鏡和配槍飛得老遠，如果是平常，或許他還可以和那個大個子激烈交戰幾回合，但是他現在實在太過疲憊，第一拳讓他暈眩作嘔，除了防禦著頭部之外，男孩幾乎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

　　Sonny Sassone點上一根菸，冷眼看著Danny又吐出一口鮮血。「YOU ARE THE NEXT, MESSER！我說到做到。」

　　「放下你的武器，並且叫你的人停手。」一支冷冷的槍管抵在Sonny Sassone的腦後。

　　「Detective Taylor！好久不見，看來你來得很及時。」Sonny Sassone放下槍，而那個大個子朝著另一條小巷逃竄，一下就不見蹤影。

　　Danny支撐著被猛力毆打過後的身體站起來，手上握著一開始被打飛出去的那把槍，他的配槍，他現在唯一擁有的武器。他喘著氣，流著鮮血的手幾乎握不住沉重的槍枝，他的腦子昏沉，幾乎沒有辦法思考，現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朝著Sonny Sassone那個混蛋開槍，或許再一槍結束自己。

　　「Danny，放下槍。我已經制服他了。」

　　男孩被聲音震醒，然後他看見他深愛的男人用槍抵著那個傢伙，並且正拿出手銬，他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填滿，疼痛而且酸澀，那種感覺就要滿溢而且讓他幾乎就要嘔出些什麼東西。

　　「不！」他咬牙大吼。「我要殺了那個混蛋！」

　　「Danny，放下槍！」Mac的聲音在巷弄之間迴盪，那對墨綠色的眼眸現在看起來近乎黑夜。

　　他將手中的槍扔出去，掉在男人的腳邊，然後他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跪坐在地。他聽見Sonny被銬上手銬，男人用手機通知了勤務中心。

　　Mac將Sonny Sassone銬在消防栓上，撿起地上男孩的配槍，他走向Danny，那個男孩現在看起來慘不忍睹，血跡模糊了那張總是充滿陽光的臉。他在男孩面前蹲下，男孩的頭重重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溫熱的血液滲透了襯衫燒傷他的胸口，在那塊貝魯特留下的傷疤上狠狠灼痛著。

　　他無法閉上眼睛，無法伸出手去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