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原作：Person of interest

CP：John Reese/Harold Finch

等級：PG-13

這篇基本上是改編第三季第三集，如果目標號碼是同志的話，毫無懷疑地就要派出前探員啦XDDD

(難不成要派出Fusco   by友人)

唯一的目標是把我的腦補具現化，以及力求不OOC。

這是被原作虐得半死，又找不到好文來當安慰劑的副產品。

內有妄想和怨念，請小心服用！

S3ep3

「Finch，我平常的西裝到底有什麼不好？」Reese一邊啜飲他今天的第二杯威士忌，一邊皺眉看著自己正穿著的衣服，成套勃根地色西裝、焦糖色樂福鞋、沙色絲質襯衫，西裝外套的袖口拉成七分，剪裁合身卻不低俗，未繫領帶的領口微敞著露出漂亮的麥色肌膚。

「沒有冒犯的意思，Mr. Reese。但我們這次的目標喜歡的是更大眾情人的類型，你平常的造型有點不合他喜好。」Finch低頭看了一眼螢幕，他剛駭進這間酒吧的保全系統當中，開啟了裝設在吧台正上方的監視器，正看到前探員帶著一臉隨時想打碎別人膝蓋的表情靠在吧檯上，徹底破壞了衣著帶來的效果。「或許你應該展現一下魅力。」

「我比較傾向於直接把他吊在天花板上，有禮貌地問他打算怎麼執行犯罪計畫。」

「就算發現Ian Murphy的收藏，我們也不能確定他的行為是否會從跟蹤進階到謀殺，或者會成為受害者。」Finch又看了監視器畫面一眼，不太明白Reese不滿的理由，根據他挑剔的眼光看來，前探員很適合這套他親自做的衣服，劍領、青銅色的雕花鈕扣、展現身材的腰身設計，雖然不是他以往的風格，但絕對足以登上任何一本時尚雜誌的封面。「我希望可以掌握更多訊息。」

Reese抿了抿嘴，知道在這種事情的爭論上，他終究還是會把Finch的態度放在最主要的考量。如同在他們的關係當中，Finch才是那個掌握主控權的人，他可以跟蹤他、摸清他喜歡的茶飲、調查他的求學階段、猜測他喜歡的顏色，但只有當Finch遞給他那張寫著地址的名片時，他才聽見那扇巨大無形的鐵門解鎖的聲音。

Finch沒能看清楚Reese是怎麼做的，畢竟酒吧的監視器畫面畫質很低，他只能看到動作而不能看見細微的表情，但比起過去的兩個小時，在短短的十五分鐘內望向吧檯的人明顯變多了，酒吧裡的不少男男女女都看著Reese在竊竊私語。他們在沒有號碼或是剛解決完某個號碼的晚上，偶爾也會相約到酒吧喝一杯，他們都是已死之人，大部分的時候無比低調，就像在整間酒吧只有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

當Reese正要向吧檯點第三杯威士忌的時候，他們的目標Ian Murphy也出現在酒吧裡。Murphy幾乎是立刻就注意到吧檯邊那個穿酒紅色西裝的男人，表情、眼神、站姿、手指細小的動作都傳達出性感的訊息，就像在昏暗的燈海中的一盞探照燈，他能跟這個人玩一場有趣的遊戲。

「來杯琴湯尼。這杯酒我請客。」Murphy靠在吧檯上，帶著搭訕式的微笑。「Ian Murphy。」

「John Rooney. Just call me John.」Reese並沒有完全轉向Murphy，他只是斜著頭，任由纖長的睫毛在底下投出陰影，吧檯的燈光打在他的顴骨上，食指在嘴唇邊輕輕滑過。

接下來的四十分鐘，Finch聽著Reese和Murphy從民謠歌曲聊到經典搖滾，兩個人都表示了對黑膠唱片的喜愛，他並不確定這些樂曲是基於前探員自己的喜好，或是被訓練假扮一個又一個假身分的時候記下的知識，他發現除了對於槍砲彈藥的熱愛(或許還有甜甜圈和咖啡)之外，自己不真正知道Reese喜歡什麼，擁有一個人可供紀錄的資訊並不代表對一個人的了解。

「你的眼睛和灰髮……」Murphy著迷地撫摸Reese眼角的細紋，他忍不住湊到他的耳邊，「我有齊柏林飛船Stairway to Heaven的原版黑膠唱片，明天有興趣到我家一起欣賞嗎？」

依照Reese平常的個性，Finch覺得他彷彿可以從耳機裡聽到前探員牙關咬得格格作響的聲音，他正考慮是否該提醒Reese不要扭斷Murphy的手腕或是從後腰拿出點45手槍轟掉對方的膝蓋。出乎意料的是前探員一點抓狂的徵兆都沒有，Reese甚至主動將手搭上對方的肩膀，讓兩個人的身體貼得更近。

「我很期待。」

當Reese用近乎呢喃的氣音在Murphy耳邊說這句話時，同樣的聲音也傳到耳機當中，Finch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停跳了一拍，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的耳朵開始發癢，他忍不住將耳機取出檢查，不確定是否是機械故障造成的漏電，卻找不出任何耳機毀損的跡象。

與Murphy約好明天造訪的時間後，Reese決定先回到圖書館把身上的行頭換下，當他走上圖書館二樓時，看到他的僱主維持雙手捧頰的姿勢盯著電腦螢幕，但螢幕上只顯示了桌面，Finch既沒有忙著駭進某個政府單位當中，也不是在觀察目標家中的情況，更沒有像往常一樣盯著目標在紐約地圖上的移動軌跡，看起來就像單純在發呆。

「Finch？」

「Mr. Reese！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電腦前的雇主顯然被嚇一大跳，甚至站了起來。

「剛回來。」Reese看了Finch一眼，一邊動手脫掉西裝外套，並解開襯衫的袖扣，完全找不出對方有任何受傷或生病的跡象。「Ian Murphy的調查有進展嗎？」

Finch隨手接過西裝外套，一股麝香底為基調的香味就飄了出來，他知道Reese沒有使用古龍水或淡香的習慣，他們的工作經常需要跟蹤別人或被別人跟蹤，明顯的特徵只會增加風險。就算是為了接近目標的喬裝身分，Finch也不記得自己買給Reese的古龍水中有那麼具侵略性的類型，所以這大概是Ian Murphy習慣使用的味道。他將外套用木製衣架掛起，決定晚點把整套西裝拿去送洗，畢竟酒吧是個到處飄散各種病原體的地方。

「Finch？」書櫃後傳來衣料的摩擦聲，遲遲聽不到雇主的回覆，Reese探出頭來，發現Finch正繃著臉對鍵盤敲敲打打，像是把整個人都埋進那五台圍繞著他的螢幕裡面。

「調查的進展？還有我明天要穿哪一套衣服去見Murphy？」

「穿你現在身上那一套就可以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不久前才被強調「不符合目標喜好」的西裝，Reese走到Finch身邊，再度確認Finch不太對勁，這個目標並非會特別影響Finch情緒的類型，既不是未成年人，也不是科技公司的女性高階主管，更不是裝得一臉無害的黑幫老大，Finch反常得沒有理由。

「What is bothering you, Finch?」

「Nothing.」

「『你離開政府機構是因為他們騙你，我永遠不會這樣做』？」

「Mr. Reese，你似乎很擅長做這些事。」Finch依然繼續盯著螢幕。

「在拯救世界的時候學了不少。」Reese嘴角勾起微笑，「想學學嗎，Harold？」

隔天傍晚Reese穿著Finch精心挑選的衣服站在Murphy家門口，比起勃根地紅的西裝要來得低調和休閒，仍足以讓Murphy一打開門就毫不掩飾地露出讚賞的眼神。灰紫色絲質襯衫、煙燻黑的西裝外套、合身剪裁黑色牛仔褲、小羊皮製尖頭靴，少了些引誘的意味，卻更襯托出Reese灰藍中帶點綠的眸色和灰髮。

Murphy提出了自己下廚的提議，乖乖待在家裡可以降低目標傷害人或被傷害的機率，因此Reese立刻就同意了。意外的是Murphy拿出的餐前酒並不是常見的葡萄酒或香檳，而是麥卡倫18年單一純麥威士忌。

「這麼烈的餐前酒，Ian，你太心急了。」

「我想你喜歡威士忌。琴湯尼你只喝了一口，教父卻喝掉了一半，而且我剛好看到酒保收走你的威士忌杯。」

「你很細心。」

「人都喜歡被溫柔對待。看，我在想著讓你怎麼更喜歡我。」

在Murphy客廳裝設的監視鏡頭畫質比酒吧裡好很多，Finch也藉此能看得清楚Reese細微的表情和動作，例如額前散落的幾絲瀏海、放鬆的肢體動作、微側的臉龐，恰好讓光落在睫毛上、偶爾滑過領口和嘴唇的手指，每當Murphy對Reese說話時，他會稍微往前傾，笑起來的時候會抿著嘴。Finch覺得這個人根本不是他認識的John Reese，就像是有人披著那張皮，但裡面是全然的陌生人。他相信這些表情屬於Reese不願意主動提及的那段黑暗，從來不在他面前提起的過去，正確來說，Reese從不在他面前主動提起什麼。前探員可以在十分鐘之內進到陌生人家裡喝一杯咖啡，用極其自然的方式成為目標最好的朋友，但他永遠不會知道Reese是怎麼做的。

Finch突然聽到書本掉落的聲音，發現Bear在走道的書櫃上翻出了Reese珍藏的手槍，也順道將整排的書本都掃了下來，當中包含他收藏的珍本。Finch忍不住發出心痛的小哀號，看了一眼螢幕確認Reese現在沒有危險──除非把酗酒造成的健康危害也算上，認命地離開電腦前去收拾一片狼藉。

在等待肋排烤好的期間他們從廚房換到客廳，Murphy的客廳以白色調為主，L型的白色皮質沙發和鏡面的白色矮桌，白色的電視櫃，沙發上有柔軟的靠枕，一坐下就會陷進去。室內流淌著黑膠唱片獨有的音軌，Murphy幫Reese斟上第二杯酒，不著痕跡地縮短了身體之間的距離。

「希望沒讓你失望。」

「酒，還是你？」Reese將手中喝到一半的酒杯放在矮桌上，對Murphy笑著眨眼。

Murphy幾乎被那抹笑意眩花了眼，他只能順著自己本能的慾望用力吻住Reese，並將人往沙發上壓過去，以得到更深入的熱吻，他啃咬著對方的嘴唇，用舌頭探進口腔當中，想要好好蹂躪那淡色的唇瓣，並希望能夠得到更多。他的手摸上Reese牛仔褲邊緣，扯著上頭的皮帶。

「Not today, Ian.」

低沉的嗓音傳進他的耳朵裡，Murphy像觸電一樣放開Reese，滿臉通紅，「喔天啊！對不起！我…我平常並不是這樣的人！我去洗個臉！」

「趴下！」

Reese從背後撲倒他，剛好躲過一陣掃射，數個戴著滑雪面罩的黑衣男子帶著槍從消防梯翻進室內，對著客廳所有的物體掃射，當然也包括其中的兩個人。子彈在頭上飛過，Reese揪著Murphy以沙發作為遮蔽物，小心朝門口的方向移動，並趁對方換彈匣的時候打中了其中兩個人的膝蓋。

「Mr. Reese？你還好嗎？John！」

Finch收拾完Bear造成的混亂回到工作檯前就看到槍戰，他一瞬間不能理解是怎麼從喝酒聽音樂的監視活動變成這樣，慌張和驚恐佔據了他的大腦。幸好已經有兩個槍手倒下，Reese和Murphy也距離門口只剩幾步，但這段空隙之間完全沒有遮蔽，在敵方的火力之下，很難完全不被流彈波及。

「Finch，拜託告訴我你駭進了這棟大樓的消防安全系統。」

「你要我怎麼做，Mr. Reese？」

「打開火災警報和自動灑水裝置。」

霎那間警鈴大作，室內多個灑水裝置同時啟動，趁著槍手反應不及，Reese順利帶著Murphy衝了出去。他們有個安全屋離這裡不過幾個街區，在通話中和Finch約好在安全屋見面，Reese將人塞進一台剛好經過的計程車當中，確認沒有任何槍手追上來之後才轉頭看向驚魂未定的Murphy。

「Now, Ian. 你要不要談談為什麼有人想殺你？」

Finch緊接在Reese後面抵達安全屋，他對目標視若無睹，一心只想確認Reese是否在槍戰中受傷，當他焦急地用眼睛掃過前探員全身後，發現沒流血也沒有彈孔，對方全身上下唯一的傷口就是被吻腫的嘴唇。

「John？」

「職業傷害，Harold。」Reese露出一種他獨有的、沒有表情的表情望向Finch，但帶著笑的眼神和輕輕上揚的聲調卻洩漏了真實的情緒，這是Finch所認識的John。「我大概需要申請醫療保險。」

Finch只能愣愣地看著Reese，他覺得有一個宇宙在胸口炸開了來，大量的訊息轟炸他的大腦，他無從辨識起每個訊息牽連著的情緒代表什麼，白噪音在他耳邊嗡嗡作響。Reese身上傳來比昨晚更濃烈的麝香調古龍水味，唯一的可能是曾和Murphy有過非常接近的身體接觸。他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Reese，唯一不熟悉之處是在那張精緻的臉龐上被吻腫的雙唇。Reese的臉上經常出現傷口，擦傷、瘀傷、割傷或灼傷，但他不曾看過那片唇瓣被狠狠咬過的樣子。

「Mr. Reese，我現在要做件你可能不會喜歡的事。」Finch說得很小聲，基本上根本含糊不清，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Reese憑著優秀的感官知覺聽見了低語，他並不確定Finch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基本上通常是他在提出一些Finch不喜歡的事，例如對別人開槍或是在圖書館保養槍械之類的，他想問清楚。然而下一秒Reese只感覺到Finch扯著他的領子把他往下拉，溫暖又柔軟的嘴唇就撞在他的唇上。

就算他們兩個當中有誰曾經想像過親吻彼此的畫面，也不會是在這個時候，就在他們的號碼面前。Finch向來是個不崇尚暴力的人，他的吻卻很粗暴，用力撞上的嘴唇讓彼此都隱隱作痛，他甚至開始舔咬Reese的唇瓣，舌頭撬開牙齒，探索帶著酒氣的口腔，他要的不是一個蜻蜓點水的輕吻，而是彷彿戀人間能給予對方最熾熱的深吻。

即使Reese不是訓練精良的前CIA探員和綠扁帽，憑他的身手要撂倒像Finch這樣的科技宅和瘸子很容易，可是他並不想停下這個吻，他只想緊緊擁抱不顧一切吻上來的這個人。他在被狠狠親吻的瞬間明白Finch那從昨晚開始到現在的怪異，即使Finch把他打扮的像是求偶期的雄孔雀，將他丟進火坑要他接近號碼，但當他真的引誘了對方，得到進入對方家裡的邀請函，甚至讓對方深深迷戀上他，Finch吻他的樣子卻像在宣示主權。在這一刻之前Reese從未想過Finch對他會有任何情慾上的索求，在這一刻所有的事情在唇間明朗，他知道這個人曾被迫失去多麼重要的東西，卻在離開之後仍藉著買一杯煎綠茶、訂閱二十本同樣的雜誌在遠處守護，Finch把情感藏得太好，以至於連自己都不知道。

像是吻夠了，Finch的眼神避開Reese，終於轉向看得目瞪口呆的Ian Murphy，「Mr. Murphy，我想現在可以來討論如何阻止你被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