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Person of interest

CP:John Reese / Harold Finch, Sameen Shaw / Root, Reese / Root

等級:NC-17

 

◎背景音樂如下:

I Am You ‣ Kim Taylor

 

 

死亡是白得刺眼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John Reese醒來時的第一個念頭,但他隨即發現不對勁,不管他死後去了哪裡,都不該是熟悉的醫院景色,並且全身疼痛。

「總算是醒來了,這裡可沒有王子能吻醒你。」

Reese習慣性地想抬起手按住隱藏式耳機,可是聲音有方向性,他吃力轉頭望向右手邊,半面牆的窗戶下是一張單人沙發椅,一個已經被埋入土裡的黑色身影正翹著腳坐在那裡,手裡還拿著一顆蘋果,艷色的光澤看起來讓一切都不真實了起來。

他皺了下眉,想開口說話,喉嚨卻乾得黏在一起。

擦著深色指甲油的手指好心幫他按了護士鈴,幾個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開始做各式各樣的檢查,有個護士用沾水的棉花棒擦拭他的嘴唇,並用棉花濕潤他的口腔。醫生們低聲討論了幾句,在他的點滴裡加入了一劑針劑,他感到暈眩,眼皮再次沉重了起來,在沉沉睡去之前他卻感到放心。

Root還在,她和機器一樣皆不可能讓Finch死去。

 

 

第二次醒來,病房裡仍是白得刺眼的日光燈,窗戶外已經是夜晚,Reese無法分辨他究竟只睡了幾個小時,或是又過了許多日。

Root依然坐在沙發上啃著蘋果。

「你沒死。」

「她需要我去做一些事,不得不假死一段時間。」她聳聳肩,「順帶一提,她贏了。」

Shaw會很高興。」

在一瞬間,Root露出了彷彿噎住的表情,沉默了一段足夠久的時間,她把頭轉開:「她已經不在了。」

「我以為你剛說機器打贏撒馬利亞人?」

ShawSameen Shaw。她不在了。」

Reese撐著想爬起身,卻重重摔回床上,身體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喘出聲,卻比不上一句話給他的衝擊。

Jeffrey Blackwell,那個被我們忽略的號碼,他帶著撒馬利亞人的小隊闖進地鐵站,Shaw中了他一槍,就在胸口上。」Root走到床邊撿起掉落的枕頭,拍乾淨後放回Reese背後,並把床頭櫃上的針劑打進點滴瓶裡。「你們的身分被發現後,他們找到地鐵站是意料中的事。」

Reese抓住她的手臂,纖細的、似乎一折就斷的手臂。

Finch在哪裡?」

「你需要更多的休息,別辜負了醫生們的努力。」

「告訴我他在哪裡。」濃厚的睡意襲來,但滿溢的不安讓他將Root的手抓得更緊。

「我們被留下來了,big lug,只剩下我們兩個。」

他再次陷進黑色的夢境裡。

 

 

廉價威士忌灌進嘴裡,充滿了黏膩的玉米糖漿和刺鼻的酒精氣味,來來去去的人群沒有誰停下來看他一眼,紐約有八百萬人口,這個人不過就是數以千計的流浪漢其中之一,每年總會有人到這個大城市來追求美國夢,更多人在夢實現之前就被城市吞噬,這樣的人不值得花費任何的注意力。

John。」

他充耳不聞,又喝下一口威士忌,一雙黑色的皮靴停在他身邊。

「試圖把自己喝死?沒有用的,你覺得她會找不到你嗎?」

Reese抬起朦朧的醉眼,諷刺地笑:「妳仍是忠誠的信徒,即使建造機器的人已經不在了。」

「她需要我們,號碼從不停止。」

「妳的機器能找人把我從大樓上活著拖下來,卻救不了自己的創造者,那些號碼的意義何在?」

Harry沒有讓任何人發現他中了槍,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撒馬利亞人也包括她,她派出的人找到Harry時已經來不及了。」Root睥睨地俯視著他,語氣冰冷:「你又是憑什麼指責她?」

「是,我和它同罪。」Reese對著她搖晃酒瓶,「所以我不玩了,告訴妳的老闆它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她蹲下來,用力壓向胸腹處,骯髒的藍色格紋襯衫立刻沾上滲出的血,Reese伸手想揮開她,虛弱的身體和酒精的交乘作用讓他動作遲緩,輕鬆就被擋了下來。Root毫不鬆手,再過幾秒他就會因為疼痛休克,最後映入瞳孔中的是她空洞的琥珀色眼眸。

 

 

Reese再次在病床上醒來,仍是刺眼的白色天花板,連牆壁都是精神病院般將人逼瘋的白色。他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被束帶固定在床上,對於過去的他來說,輕易就能掙開這種業餘的束縛方式,但是他現在連扯斷它的力氣都沒有,他只能閉上雙眼。

點滴為他補充水分,也將酒精代謝一乾二淨,他的大腦清醒一如空白的投影幕,過去五年來的一切都投影在上面,甚至是最後一幕:他望著Finch走向往下的樓梯,忍不住露出微笑,因為他能保護在這些借來的時間裡最珍貴的東西;Finch會好好活下去,到義大利和Grace團聚,拿回被剝奪的人生,這是他能想像最好的結局。美麗的幻想碎成細微的塵埃,重新拼起另一個畫面: Finch按著西裝之下的槍傷,每走一步路都在滴血,為了躲避當局的追緝,選擇走在陰影地圖裡,最後倒在黑暗的小巷中,冰冷地死去。 

Finch已經死了,這個事實就像刺進肋間的長戢。

 

 

「你該停止這樣了。」Root在他身邊丟下一把格洛克17,「我說過她會找到你。」

Reese覺得藥效正在退去,停在手指上的小鳥正在變得透明,他又要回到那個深不見底、飢渴和恐慌形成的黑洞底,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裡面衝撞,他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你到底要什麼,Root?」他將旁邊的礦泉水灌進喉嚨裡,口乾舌燥的感覺暫時減緩,然而他知道這只是短時間的。「它不需要我,每年有幾百個人從各種情報單位離開,比我更年輕、積極、想為世界做點什麼。」

「這不是為了她,是為了你,你需要她。」

「不了,我想決定自己的結局。」

「你以為這是我想要的結局嗎?你以為我想失去Sameen、失去Harry、失去小熊嗎?」她尖銳的聲音在廢棄大樓裡迴盪,像根針一樣在鑽著他的大腦。「這是他留給我們最後的東西了,你不懂嗎?他想要你活著,好好活著,而不是像個酒鬼或癮君子一樣,最後搖搖晃晃從布魯克林大橋上摔下去溺死,埋葬的時候連一個知道你名字的人都沒有。這是他留給你最後的東西了!」

「你不需要精神科醫師、藥物、互助團體或心理治療,」那個有錢的瘸子對他說,淺藍色的眼睛裡不帶一絲虛偽。「你需要一份工作,確切來說,是一個目標。」

這是他給他最初的東西,也是留給他最後的東西。

 

 

他們一起救了幾個號碼,沒有巨大的陰謀或想統治世界的人工智慧,想殺死前女友的新任議員、企圖黑吃黑的義大利黑幫、對元配充滿妒意的情婦,就是那些平凡的人們。

這次的號碼是一個圖書館員,不起眼、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和結褵多年的妻子一起住在市郊,養了條叫「抹布」的小型犬,他們花了太久的時間在成為黑手黨的童年好友身上,認定危險來自於號碼為好友保管的文件,卻沒有預料到號碼將從多年未來往的遠房親戚手上繼承一大筆遺產,因而引來殺身之禍。號碼被親戚的孩子用小刀捅進腹側,滿身鮮血倒在自己家裡,手握凶器的三十歲青年在一旁發抖,哭得跟孩子一樣。

 

框啷!一只裝滿烈酒的酒杯被扔在牆上。

「它為什麼沒有警告我們?」

「他的親戚今天早上死於器官衰竭,遺囑立刻被宣讀;她原先警告我們的的確是帳本帶來的危險。」

「就這樣嗎?」他笑了出來,眼睛裡全是血絲。「妳那全知全能的上帝無法告訴妳誰將要死嗎?」

「她無法,如果死亡來自生命的必然。」Root看起來像是3D投影出來的人偶,眼裡沒有一絲情感。「這個世界上有她看不見的地方,就像她無法告訴你Harry的結局。」

Reese猛然撲過去,Root重重撞上磚牆,修長而有力的手指正將她的脖子壓在牆上,慢慢緊縮,只留下些微的空氣通過氣管。

「妳竟然敢提起他。」他的聲音沙啞又危險,湊在她的耳邊,像一頭獵豹尖牙對準了毫無防備的獵物咽喉。「她也無法告訴你Shaw的結局嗎?」

她掙扎著想逃開,握在頸子上的手卻紋風不動,胸腔中的空氣就要用盡,肺葉就像炸裂般疼痛。Reese冷眼看著她扭動,突然之間,Root的面具碎裂,從人工智慧末日後被壓抑的情緒一口氣如大浪般打來,他放鬆箝制,她終於能用盡全力流淚與哀號。

他吻住她的崩潰,嗑得唇齒發疼,她則以拉扯他的襯衫作為回應,Reese撕開她為了接近號碼穿的碎花連身裙,勾下蕾絲底褲,Root的下體炙熱卻不溼潤,他停下動作望向她,而她扯著他的領子,左手將皮帶拉開,咬牙切齒地說:「狠狠地幹我,就像你在幹Harry一樣。」

他低吼一聲,將她翻身,雙臂抵在牆上,從後面直接進入。

強行摩擦帶來的只有疼痛,但兩個人都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們需要此刻的疼痛,才足以麻痺絕望帶來的空虛與飢餓,彷彿吞食火焰,即使灼傷也能夠取暖。此時私密處接合的人只能是對方,他們的身上有相同的腐壞氣味,性愛只是一劑止痛針,潰爛的傷口仍在擴大,總有一天將把他們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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