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

CP:金信/王黎 (無差)

等級:PG-13

 

三、

「大叔,給我五百萬!」

「大叔,你要請我吃肉嗎?」

「大叔,我找到炸雞店的打工了!老闆是個美人喔!」

「大叔,我們要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嗎?」

「大叔,我愛你喔!」

「大叔,你喜歡什麼樣的新娘?可愛型?嬌媚型?還是『大哥的女人』?」

「大叔,使者大叔有點帥呢!就是這樣亡者才心甘情願跟他走吧!」

「大叔,如果拔了劍會如何?」

「大叔……」

「我說你!難道不打算像個文明人一樣打電話跟我約時間見面嗎?」

在經歷了煎牛排煎到一半被招喚、吃飯吃到一半被招喚、換衣服換到一半被招喚、睡覺睡到一半被招喚、上廁所上到一半……鬼怪覺得他對池恩倬的耐性已經被用光;就像現在,他只穿著一件輕薄的棉質長袖居家服,腳下還踩著室內拖鞋,卻被招喚出來到大馬路上,即使身為鬼怪也是會冷的!

「姨媽一家搬走了,也把房子的押金帶走了,大叔,我現在無家可歸,請收留我吧!」池恩倬雙手各提著行李袋,一臉哀戚。「你忍心看一個青春年華的少女冷死在路邊嗎?」

「你不知道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走嗎?」鬼怪瞇眼看著少女,想到池恩倬的姨媽會離開與自己施予的懲罰有關,本來就不大的火氣瞬間降成一半。

「可是,你跟使者大叔不是救了我嗎?」少女的眼神閃閃發亮,因環境歷練而早熟、懂得看臉色的池恩倬明白眼前這個大叔脾氣雖壞,卻不會真的拒絕自己。

 

結果就是他們回到老宅時,剛好遇到出門丟垃圾的使者,現在兩個非人的物種和一個十九歲的人類少女站在門口對峙,氣氛簡直比天氣更冷,鬼怪似乎看見使者的身上散發出絲絲寒氣,他不得不弄出點青色的鬼火在身上取暖。這種場景似曾相似,鬼怪想起使者前一天晚上看的肥皂劇有同樣的畫面組成,都是三個人僵持在家門口,只是在劇中,站在門口的是男主角的原配,而另一側站的是男主角與他的小三。

「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連家在哪裡都告訴她了嗎?」使者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裡夾著冰霜,他只覺得莫名煩躁,看到鬼怪竟然散發著鬼火、一副不把其他遺漏者弄進門不甘休的樣子,他就更煩躁。

「她現在沒有地方住嘛。」鬼怪有點委屈。

「其他遺漏者,妳那麼迫不及待想讓我帶走嗎?」一記凌厲的眼刀掃過,少女非常有自覺地躲到了鬼怪背後。

「你就那麼沒有人情味嗎?」

「地獄使者要什麼人情味?」

「我,池恩倬,一個只想過平凡生活的高三生,九歲喪母,從小就沒有媽媽的照料,和姨媽一家住在一起,每天都受到姨媽和表哥表姊的虐待與欺負,已有十年之久。」池恩倬從鬼怪背後偷偷看了使者一眼,發現對方不僅收起了寒氣,還認真聽著自己像編出來一樣的台詞,她故意嘆了口氣,朗誦般繼續說下去:「正當我被流氓綁架,萬念俱灰,覺得這世界上沒有神的時候,就像命中注定的一樣,兩位從天而降救了我,我真的非常非常感動!如果能住進這個家裡,不管是打掃還是煮飯,我都願意做,請兩位就把我當女兒吧!」

「這情節我看過,真希望妳能有個圓滿的結局。」使者的眼角有點濕潤,主動提起少女的行李,「就住進來吧。」

 

鬼怪把自己的房間讓給池恩倬,畢竟不能讓少女住在充滿灰塵和歷史感的房間裡,在整修完畢之前也只能做此安排。於是使者只不過是想去冰箱拿瓶蔬果汁,打開門就看到抱著枕頭的鬼怪站在門外。

「我房間沒枕頭。」使者瞪著笑得一臉燦爛的鬼怪。

「所以我不是自備了嗎?」像是要證明自己的深思熟慮,鬼怪揮了揮手上的枕頭。

躺在沙發上,使者在旁邊床上照舊睡成一具太平間裡的屍體,鬼怪卻睡不著。他逃避去想拔劍的事,即使鬼怪新娘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能看到那把劍,只要拔了劍他就能歸於虛無,得償所願,但九百年來迫切的心願突然變得不那麼重要。這段時間裡,他過得很開心,像是一池死水終於又注進了新的泉源,甚至想過就這樣下去也很好。

使者不在乎他是鬼怪,不懼怕他,和他同樣容顏不老,他不需要一再面對死亡和別離,或是得知他真實身分後赤裸裸的厭惡和貪婪。

不知為何,像這樣與使者並排躺著,讓他想起了年少的王,他也曾在大雪夜的暖帳裡,和王烤著同一盆爐火,連衣角都不相觸卻覺得很親近;延續了一生的思念如今尚未終結,也無處投遞,當年他終究沒能對年少的王說出那句話,如今也尋不到王的轉世,又該對誰說。

胸口的劍在發痛,嘴裡又酸又澀,說不出口的話只能嚥下去。

「別人睡覺的時候不要在心裡想那麼大聲,你這個沒有公德心的鬼怪。」使者忍無可忍拉下蓋在臉上的被子,鬼怪的心聲吵得他睡不著,就像是一塊石子投進深不可見底的湖裡,雖然悄然無聲,漣漪卻擴散開來。「你要找的那個人,是誰?」

「是我的主君。」鬼怪看著純白的天花板,眼睛乾澀得難受。「這九百年來我始終找不到他。」

「找到他的話你想做什麼?」使者放棄了睡覺的念頭,轉頭望向躺在沙發上的鬼怪。

「我不知道;我應該恨他,也的確恨他,但也不只是恨。」還有愛,從來沒有說出口的愛,鬼怪不知道這句話使者是否聽見了。「恨得太久了,我不知道自己恨的到底是神、是他,還是我自己?如果這就是神給我的試煉,我想祂太高估我了。」

「別擔心,我不會哭的。」查覺到使者那側的沉默,鬼怪笑了笑,「或許,希望他原諒我吧,原諒我雖然守住了他的高麗,卻沒有守住他的心。」

「會原諒你的吧。你已經遭受了九百年的懲罰,還有誰能為此苛責你?」使者轉過頭,學鬼怪望向天花板,想著這大概就是電視劇裡心疼的感覺。「你叫做什麼名字?」

「金信。」鬼怪淡淡笑了,他聽見使者的聲音,很清楚地。

 

 

 

◎連假就要結束了覺得不開心,只好上來貼文

◎請大家多留言修補我受傷的心靈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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