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前提醒:本文有互攻情節

※本文分級為NC-17

 
 
 
 
  周煦家多了一台新烤箱。
 
  「怎麼會有烤箱?」樊少勳平躺在床上,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左手蓋在眼睛上,擋去天花板上過亮的日光燈。
 
  「周澈在公司抽獎抽到的獎品。」電話那頭的周煦似乎在打包明天要出門的行李,低聲清點應該放進背包裡的必需品,他接著說:「他跟雅琪結婚時已經換過一批新的家電,烤箱就多出來了。」
 
  「你想好要用來做什麼了嗎?」
 
  「還沒有想法。」
 
  從明天開始周煦有四天要帶團,直到週末一早才會回到家,看來現在似乎無法期待周煦的烤箱料理。既然如此,他可以給對方一個驚喜。
 
  「交給我吧!」
 
  樊少勳家的烤箱曾經有過烤麵包的香氣,他母親有段時間喜歡烘焙,買了一整套器具和好幾本食譜。父親如果要吃饅頭,只吃得慣又硬又大顆的山東大饅頭;麵包的話倒是偏愛台式軟麵包,蔥花肉鬆捲、熱狗麵包、克林姆或上頭放著鮪魚洋蔥沙拉的扁麵包。
 
  做麵包需要等待,需要時間,麵團需要不厭其煩的摔打,而父親中風後,母親不再有閒情逸致將時間花在麵包上。再說,這樣高糖高油脂的食物父親已經不再適合多吃,就算偶爾嘴饞,到外面的麵包店去買一個回來,和母親兩個人分著吃也就夠了。
 
  做麵包的器具就這樣被塵封在櫥櫃裡。
 
  「我很期待。」
 
  電話那頭的聲音隱隱帶著笑意。
 
 
 
  週末中午過後,他用一個大袋子打包了所有的烤麵包器具,順路在食品材料行買齊麵粉和酵母,一併帶到周煦家。這個時間點周煦應該已經補眠結束,正是精神抖擻的時候,然而來應門的戀人卻看來有些許倦意而且講話有鼻音。
 
  樊少勳探了探對方的額頭,幸好,觸感是涼的,沒有發燒。
 
  「應該只是感冒,還有點鼻塞。」周煦的笑容中帶著歉意,輕柔的吻落在他的臉頰上,「不用太擔心。」
 
  他知道周煦擔心感冒傳染給他,所以克制自己不親吻嘴唇,但他們已經有兩、三個禮拜都喬不攏彼此時間而沒有見面,只靠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稍微撫慰,區區感冒實在阻擋不了他想奪取這對嘴唇的決心。
 
  「你坐著,我來就好。」
 
  不顧周煦的勸阻,他狠狠吻了對方,直到雙方需要氧氣才放開,津液在嘴唇中間牽出一條透明的絲線。
 
  秤好需要的水量,加入酵母和相對應份量的高筋麵粉,最後加入幾小匙的鹽巴,再用刮刀攪拌成團。接著只要蓋上濕布發酵,每發酵半小時便翻摺麵團,三次後切割整形,最後發酵一個小時左右,等到膨脹為兩倍大便能送進烤箱。他選了食譜裡面最簡單的一種,標榜只要三個小時就能做出法棍,而且絕不像一般的歐式麵包一樣硬得啃不下口。
 
  其實樊少勳自己和姊姊都喜歡偏硬的麵包,但由於家中二老並不喜歡,也就不太會買。他們都為家庭犧牲了太多,工作、嗜好和人生,幸好多年過去,生活終究有了改變,這些東西都漸漸取回,不只是姊姊,看護來了之後母親時常緊皺的眉頭也放鬆不少。
 
  周煦趁他搗鼓麵團的時候收拾帶回家的行李,並整理了家務,當他完成切割整形,將處理好的麵糰放上烤盤、蓋上濕布,周煦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煮好咖啡,滿室都是豆子烘烤過的醇厚香氣。
 
  「這次要等多久?」周煦遞過一杯咖啡,鼻音明顯。
 
  「大概一個小時。」
 
  「那,要來看這部電影嗎?」
 
 
 
 
  沒有人在看電影。
 
  從片名和封面的劇照看來,他們本來以為是一部快節奏且刺激的海戰電影,但並不如預期,開頭略嫌沉悶;如果在另一個時間點觀看,或許會喜歡也說不定,畢竟主角是兩人都蠻欣賞的演員,不過不是現在。
 
  電影放到一半就被按下暫停,都怪周煦的沙發太舒適,讓人覺得適合在上面親吻和愛撫。麵糰發酵需要酵母、適合的溫度、糖,以及等待的時間,慾望也隨著適合的時間地點和正確的人悄悄膨脹,在放入烤箱之前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
 
  等到他們都回過神來,早就一發不可收拾。
 
  周煦的手從下擺探進襯衫裡,兵分二路,一隻手向上揉捻他變硬的乳尖,另一隻手則熟練地拉開卡其褲的拉鍊,伸入內褲裡握住他微勃的性器。周煦不需要指路人,不需按圖索驥,一一確認他敏感的部位,他對他的身體太過熟悉,清楚知道掩蓋在衣服下使人羞赧的秘密,有時甚至奪取了主控權,讓他的身體不再聽自己指揮。
 
  時而拉扯,時而輾壓,時而在周圍畫圈卻不碰觸。
 
  脆弱的尖端同時被賦予關注,他是慾望的容器,身體過於誠實,而心靈比肉體更渴求周煦,這一切歡愉都因為對方是正確的那個人。
 
  性器在對方手中脹大,突然間不再受到眷顧,取而代之的是後穴被濕軟的舌頭舔舐,在入口附近徘徊,強烈的羞恥感與快感同時湧上,就算不是初嘗性愛,在確定彼此心意後也經常對慾望俯首稱臣,這個姿勢仍然把他推到了極限。
 
  但不是不想要。
 
  「周煦……我……」
 
  支離破碎的思緒與話語夾雜著呻吟,周煦並沒有回答他,在來回幾次試探之後,將舌尖鑽進甬道中,突如其來的刺激太過強烈,他一瞬間分不清楚是舒服,是驚嚇,還是某種過多且承接不了的感受,只能僵硬在那裡無法動彈。
 
  或許是發現這對他來說還太早,周煦的舌頭退出,手指沾著潤滑液推進填滿他急需被撫慰的內裡,落在後頸的嘴唇微溫,慢慢打開他身體的手指溫柔且帶著熟悉的舒服感,以及隱隱約約的不滿足。
 
  他把臉貼在焦糖色沙發的椅背上,膝蓋接觸的椅面微微陷下,汗水滑落,滴在皮面上形成深深淺淺的圓形水漬,皮革的氣味竄入鼻中。樊少勳上半身還完整穿著淺藍色牛仔襯衫,卡其褲和內褲卻已經被退下,扔到地上。
 
  周煦靠在他臀部後面,兩人相觸的肌膚分不清楚是誰更加滾燙一些,握著他的腰往後拉,蓄勢待發的硬物緩緩擠進他被細心開拓的甬道中,直到全部沒入,才開始小幅度抽插。他因下身被撐開而叫了出來,看不見、只能直接感受周煦的動作讓他感官更敏銳,幾乎能用內壁描繪對方性器的形狀。
 
  他們不常用背後式做愛,因為親吻和面對面擁抱與性愛同等重要。
 
  「少勳……」
 
  頸側被親吻,又癢又麻,鼻息吹著敏感的皮膚,周煦的嘴唇在上面磨蹭,彷彿吻著美好卻容易碎裂的夢境,稍微用力便會消散。周煦不曾在他身上留下過吻痕,始終如此小心翼翼。
 
  這種小心翼翼總讓他覺得心疼,以及難耐。
 
  他的性器已興奮勃起,那雙溫熱的手掌卻沒有將它握住,而是撫摸著他的大腿內側、小腹與胸口,安靜慢燒的火苗延伸,每一寸燒灼土地皆有欲望的氣味,他因溫柔的撫觸而不停顫抖,多方的快感交雜讓他不得不把臉埋進手臂圈起的谷地,將呻吟掩埋其中,否則下一秒發出的聲音或許會傳出大門。
 
  抬起臀,他主動迎向周煦的挺進,企圖吞吐得更深。
 
  「想要……」
 
  原本游移在身體各處的手覆在他的之上,十指交扣,周煦貼上他的背,熱燙體溫讓汗水直流,嘶啞嗓音落在耳邊。
 
  「想要什麼?」
 
  「全部……」
 
  沒有給予答覆,周煦只是改變了動作,從淺處的抽插變為頂進深處又全部退出,速度逐漸變快,快感確實在累積,一點一點蠶食他所有知覺。摩擦感被放大,其他感覺都被排除在外,敏感的穴口在退出又推入時忍不住縮緊,碩大前端每一次擠進甬道時都帶來強烈侵入感,透明液體不停溢出鈴口,他的性器濕得一蹋糊塗。
 
  想要更多,將沒有被握住的那隻手往下探,樊少勳握住陰莖,摩擦幾次後又停了下來。他已經在高潮邊緣,一方面想要讓此刻舒服的感覺持續更久一點,另一方面又渴望被巨浪推上頂端。
 
  還在猶豫不決,周煦就隔著他的手掌環著他,仿照進出的節奏在性器上滑動。他當然打過手槍,也曾讓對方幫自己發洩,但被抓著手自瀆的感覺過於色情,液體沾濕兩個人的手指,前後夾擊讓他只能發出無意義又破碎的呻吟與呢喃,身體已不屬於自己。
 
  「好喜歡你……」吻再次落在頸邊,語氣裡有濃厚的愛慾和渴求。
 
  周煦的話語是最後一記重擊,不論他想或不想,都必須放下一切、舉手投降。
 
  累積的快感終於超過臨界線,下身不受控地痙攣,白濁液體濺上焦糖色的沙發椅面,周煦抱住了他,使他不致於傾倒。
 
 
 
 
  高潮的餘韻仍殘留在交合之處,樊少勳癱軟在沙發的另一側暫時動彈不得,他看著周煦拿下保險套,用衛生紙幫他擦拭下體與後穴,伴隨輕柔的吻;而當對方又抽了兩張紙巾擦拭沙發上他們剛才縱慾的痕跡,他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簡直可以燒穿地球表面。
 
  雖說他不否認年輕男性本來就是一種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但只要跟對方待在一起,似乎特別無法克制,某項民生用品的消耗量驚人。腦袋裡轉著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注意到周煦的性器仍然硬挺,剛才丟進垃圾桶的保險套裡空無一物,
 
  「周煦,你還沒……」
 
  「我不介意。」
 
  周煦湊過來抱著他,鼻音依舊,淺麥色的皮膚表層有著誘人的光澤,與他同樣大汗淋漓,還散發出一股好聞的氣味。他忍不住捧著對方的臉細細親吻,從那雙迷惑人的雙眼、弧度好看的鼻梁,與輪廓相比顯得特別秀氣的嘴唇,到被他留下吻痕的脖子,這個人是他的,已經被他占為己有。
 
  「意見駁回。」
 
  轉移陣地,他們換到周煦的臥房,寬敞舒服的雙人床很適合進行下一輪活動。拉上窗簾,南國特有的驕陽照進房間中只剩下朦朧不清的光線,他們一邊親吻一邊脫去彼此身上僅存的上衣,汗水濕黏,增加了脫衣服的困難。當多餘的覆蓋物皆已褪去,他被放倒而周煦跨坐在他腰上,精瘦漂亮的肌肉曲線和幾分鐘前使他飽饜的性器就在他眼前,毫無遮掩,此刻被對方臀肉擠壓著的部位再次開始蠢動。
 
  周煦輕輕笑了起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俯下身,雙手撐在兩旁低頭吻他,相合的嘴唇有慾望的氣味。他順著周煦的背部線條來回撫觸,感受手掌下肌肉呈現一種蓄勢待發的張力,滑過男人緊實的腰部,沿著凹下的股溝探尋入口。
 
  有潤滑液的協助,他輕鬆伸入一根手指,指尖所進出之處濕潤火熱,穴口柔軟,他很快就增加到第二根。周煦仍吻著他,鼻息逐漸變重,內璧主動對手指施加壓力,一縮一放就像在吸吮。冷氣明明開著,房間裡溫度卻比室外還要高,細細的汗珠散佈在皮膚表面,有時匯集成更大的水珠滴在彼此身上。
 
  樊少勳伸入第三根手指,刻意擦過對方體內敏感的點,周煦的身體一沉,發出細微的咽嗚,大部分的體重都壓在他身上。他有些迫不及待,不自覺加快擴張的速度,聽見壓抑過後的喘息。
 
  「灰姑娘……趕著回家嗎?」周煦調笑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夾雜著難掩的呻吟。
 
  「趕著把自己送給王子當晚餐。」
 
  「晚餐吃過了……這是宵夜。」
 
  周煦幫他戴上保險套,扶著陰莖根部緩緩坐下,一口氣將他全數沒入。他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因為周煦正咬著嘴唇不肯發出聲音,身體由於太強烈的刺激而向後仰,樊少勳只能看見伸展的脖子上浮起青筋,突起的喉結讓人很想一口咬下,淺麥色胸膛上的乳尖因興奮而充血挺立,腫脹的、被夾在兩人之間的性器則隨時都可能宣洩。
 
  眼前的景象過於色情,被緊緊包覆的感覺讓他倒抽一口氣,雙手扣住周煦的腰,不確定自己是想要抓著對方瘋狂抽插,還是努力克制這個衝動?他閉眼做了幾個深呼吸,企圖暫時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而這是徒勞無功的,他的身體與心靈都被同一個人所占滿,沒有其他空隙。
 
  睜開眼,周煦望著他,那雙微挑著顯得嫵媚的眼末稍有一抹紅暈,視線灼熱,幾乎像刻意在他面前展現一般,挺起身體開始擺動。張開的大腿讓他們的交合處一覽無遺,樊少勳能看見周煦的手撐在他腹部,勃起發脹的陰莖隨著動作上下擺動,沾滿潤滑液的穴口被他的性器塞滿,發出淫靡的水聲。
 
  每一次進出都又重又深,周煦的內壁夾著他,任由他配合著動作頂到最裡處,整個人都在發燙,他撫摸對方的腰側與肋下,緊實的皮膚有上好手感,換來幾聲溜出唇畔的悶哼。
 
  周煦的性愛是安靜的,通常只有喘息,即使被進入,也會壓抑著不發出聲音──但他知道自己能夠帶給對方多大的享受,從泛紅的眼角流露出的愛意與情慾。該說是周煦對此並不吝惜,或者因為眼睛是窺見靈魂的隙縫,無法掩藏。
 
  房間裡是兩人粗重的喘氣聲,身上都是汗水,濕黏膩手,卻沒有半點要分開的意思。他盡量忽視下身舒服的感覺,不要太快就開始加速,周煦喜歡緩慢。時間的流逝蝸步龜移,相觸的溫度使腦袋糊成一團無法思考的蛋白質,只想讓彼此都能汲取到快樂,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前端能夠輾過內壁上突起的點,明顯感覺到裡面夾得更緊,對方擺動腰部的動作也開始吃力。
 
  他握住周煦的性器上下套弄,微微施力,對方幾乎立刻射了出來,比體溫略低的液體灑在胸口上。還沒有結束,他抓著對方的腰,讓性器更容易往甬道內抽送,柔軟的內壁飢渴地吞吐,他仍執拗摩擦同一塊區域,直到周煦的喘息化為一連串無意義的發音,全身都在顫抖,眼眶裡有晶瑩的水光。
 
  電流由脊椎末端竄向大腦,綻開粲然的火花,他忍不住加快速度,脹痛的性器終於獲得緩解。
 
  他們大口喘氣,即使是年輕的男性,在經歷了兩次激烈的性愛之後體力也略顯不足,更何況周煦還在感冒中。周煦側躺在他身邊,那雙此時被水氣潤澤的眼眸望著他,他竟一瞬間為此失神,接著發現對方表情微妙。
 
  「……我們好像把麵團忘了。」
 
  「啊!」
 
  樊少勳抓起床邊的時鐘,比預計發酵的時間又過了一個小時,也就是他們忘我地縱慾了兩個小時。他是新手,不確定過度發酵的麵團到底還能不能吃?吃起來又是什麼味道?這個問題只有將麵包烤出爐才能獲得解答。
 
  「還有材料吧?可以再做一份。」周煦說,「這次讓我試試看?」
 
  他點點頭,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你的鼻音不見了。」
 
  彷彿服用了什麼特效藥一樣。
 
  
 
  
 
 
  「姊,我跟周煦一起做的麵包,你吃吃看。」他強調,「這是成功的版本。」
 
  樊少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意思是有失敗的版本囉?」
 
 
 
  
 
 
 
------------------------------
 
為什麼會有這篇番外......因為這兩個傢伙在我的腦子裡面一直開車搞得我不得安寧啊!!!QAQ
寫出來完全是為了圖一個清靜。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xuanyu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