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Person of interest

CP:John Reese/Harold Finch

等級:NC-17

 

25.1

Reese走出心理師的辦公室,他刻意放慢了腳步,也不順手關上門,而是保持著半開的樣子。第八分局二樓的辦公室都連接著走廊,正對面是一整排的窗戶,接近中午了,炙熱的陽光毫不留情透過窗戶照射進走廊當中,把灰褐色的地板分隔出兩種色塊,Reese微微瞇起眼,如大理石雕刻般的銳利線條毫無表情。

Detective。」

他轉過頭,換上一張微笑的臉,年輕的心理師從背後叫住他,臉上有著羞澀又愉快的神情。

「很高興我們有了些進展。」

Iris Campbell今天穿了一套珊瑚色的針織連身裙,柔軟的布料略為貼合著女性窈窕的曲線,大圓領口露出纖細白皙的脖子和鎖骨,然而長度適中,下擺長度正落在膝下幾公分處,即使穿到工作場所也不失禮。Reese知道她正一步步走向他想要的結果,年輕的心理師不再穿上小外套,開始擦起淡粉色指甲油,臉上的妝也變得精緻,刷上咖啡色的睫毛膏,塗上搭配眼睛顏色的唇膏。

「我們還沒約下次見面的時間呢,Iris。」他露出柔和的笑意,語氣很輕,低啞的聲音聽在耳裡就像私語。

「我會再通知你。」Dr. Campbell浮上紅暈,對他燦爛一笑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準備下一位個案的資料。

Reese收起笑容,偏頭避開太亮的光線,陰影下他輪廓中的凹陷變得更加明顯,灰藍色的眸色看起來更濃郁,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面。他走出第八分局,開車往「獲取和檢索(Fetch & Retrieve)公司」移動,接受心理治療、輪班、偶爾接接兼職,從Shaw被帶走後他就表現地像是一個普通的警探,或許不太喜歡和同事交際來往,但和自己的搭檔配合得不錯,任誰都會相信,先前那些射膝蓋、無故翹班或消失的行為只是緝毒組時期臥底太久的後遺症。

偶爾兼職的習慣也為拯救號碼這件事帶來了一些方便之處,警局同事不再問他休息時都在做什麼,Finch也不需要想盡辦法在撒瑪利亞人眼皮以下弄出新身分,讓他進入科技公司當保全,這些大企業喜歡兼職的現任執法人員,不用付全職的薪水便能得到經驗豐富的鐘點員工。

 

Reese右轉進入公司的停車場,從後門刷卡進入員工休息室,即使是兼職的鐘點員工也分配到一個小櫃子放私人物品。公司並沒有規定的制服,只要求必須成套深色西裝加上領帶。換上人造纖維西裝,打上斜寬條紋的藍色領帶,他對服裝並沒有特別的偏好,不論是哪一份工作,服飾都僅是與身份相符的配件之一,就像他身上這套醜陋並廉價的西裝,就是為了符合「需要用錢的警探」形象而穿上。

和上一個時段的保全人員交接完畢,他站在公司的入口處看著來來往往的職員忍不住有些走神,如果當初沒有911事件、沒有被蘭利總部招攬進情報局,這或許就是他真實的生活。從軍隊退伍之後,找一份保全或是門僮的工作,朝九晚五或是輪班,住在簡陋的小公寓裡吃著微波食品,對於世界的改變絲毫未覺。這個世界並沒有如果,Kara早早就告訴過他,當一步踏進另一個世界的當下,就已經沒有機會回頭。

接下這份工作後他有多次抽身的機會,去過正常的生活、認識一般人、建立普通的人際關係或是帶著一大筆錢遠走高飛,但是他選擇留下,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印度裔的秘書帶著Professor Whistler走來,他一如以往用手持金屬探測器進行檢查,前隱形富豪乖巧地張開雙手站立在那邊,看起來毫無防備;他靠得很近,探測器貼著灰色布料滑動,他看見Finch眉間的皺褶,不確定到底是因為這個姿勢,或是這身糟糕的西裝。

「抱歉,Professor,但這是必要措施。你不知道有多少怪胎想混進來。」秘書的語氣裡充滿抱歉,「怎麼樣,Riley?」

「可以了,Professor。」他故意在Finch耳邊放慢了速度說話,看到對方瑟縮了一下,然後才無辜地轉過身面對秘書,「沒有武器。屬於輕度怪胎。」

「你挺開心的,是吧?」

Reese帶著重要訪客進入公司,不意外聽到Finch咬牙切齒的低語,而他微笑不答。

 

 

25.2

Reese在他耳邊說話,溫暖的氣息吹在皮膚上,太近的距離和太輕的語氣讓Finch半邊的臉都在發癢;與獲取和檢索公司兩位負責人談話的同時,Finch一直覺得耳朵在發熱,就像隨著Reese吐出的話語停留在他的耳朵上。他企圖用理智壓下騷動,在香港付諸實行的計畫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無疑地澆下一盆涼得透徹的冷水,前探員最近過得很好,積極參與心理治療、稱得上是規律的警探工作、偶爾接幾份兼差,這些事加上拯救號碼就佔據了Reese所有的時間,不需要再把撒瑪利亞人或他自己摻進這個生活裡。

Finch在接近唐人街的街道上走著,一張尋狗啟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傳單上的小狗討人喜歡,引起他關注的理由卻是電話號碼後面的鸚鵡螺圖案。

鸚鵡螺,薩瑪利亞人,Claire Mahoney

他撕下傳單回到地鐵站,打開了雙向通訊詢問Reese關於新號碼的動態,前探員似乎察覺到他不太對勁,問起了他的狀況。他正處理著那張傳單上的訊息,將電話號碼拆解成坐標,發現位置落在陰影地圖裡,而撒瑪利亞人不可能派遣玩家到沒有監視器的地方。Finch習慣性地將思考說出口,也習慣性地回答了Reese的問題,他回過神來,才驚覺不管這個訊息是否是撒瑪利亞人所提出的謎題,只要與那個人工智慧有關,前探員就該被排除在外。

他對Reese說不能再協助處理這個號碼的事情,卻隱藏了見面的地點和拒絕對方陪同的提議,Claire很可能已經是敵方的探員之一,他不想冒險讓Reese再次曝光,Shaw的事件是個借鑑,他無法承受失去那個人。

 

FinchClarie縫了傷口,殯儀館當然沒有麻醉劑,死人不需要麻醉也能被縫合。她對於Finch過於精湛的縫合手法投去懷疑的眼光,疼痛很快就讓她沒有力氣關注別的事。他聽著年輕的駭客講述關於鸚鵡螺之後的一切,奇怪的組織、隨意處決他人,聽起來確實像是敵方所為,而且也從Claire的口中聽見「撒瑪利亞人」這個名字,但他依然帶著冷靜的眼光審視這一切。

Clarie的故事太過合情合理,沒有半點破綻,就連對於Charles Wynn死因與驗屍報告的解釋也讓人信服,可是他隱約有種不安感,彷彿有什麼線索是被他所遺漏,例如Clarie出現的時機、撒瑪利亞人的打手出現的時機,他們不過是兩個手無寸鐵的駭客,為何敵方沒有追上來?Finch還記得前探員是如何被HR所派出的人馬層層包圍,以地毯式的搜索步步逼近,差一點要失去。即使是在監測盲區中,撒瑪利亞人的手下比起HR只多不少,為何到現在他們還沒被找到?

她問起名字,而他轉移了話題。

明知道此時最理想的做法是向Reese求援,避免兩個人都被帶回撒瑪利亞人總部的可能,Finch的腦中卻拒絕了這個選擇。

 

Claire是個誘餌,即使被攜帶武器的彪形大漢包圍,Finch也不畏懼。他們拿去的電腦裡已經被清空,他也有自信對方解不開手機上的滾動算法,沒有任何一絲線索會讓撒馬利亞人透過他而追蹤到Reese,前探員也無法找到敵方總部,避免了正面衝突。最好的結果是他有機會摸清撒馬利亞人的運作方式,接觸核心的程式碼,讓他們能夠打贏這場仗;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損失了他一個人而已。

Root出現,英雄般大殺四方,他們一起回到地鐵站,他以為Shaw的事情過後這個機器的信仰者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這對於他們是相當罕見的事,畢竟從第一次見面、Root綁架他開始,機器忠實的信徒便對他灌輸人類需要大清洗的想法──這個想法與撒馬利亞人多麼類似。Finch曾排斥並厭惡與機器直接對話的這個想法,至今仍是,但是如果Root先遇見的不是機器,而是撒馬利亞人,或許自詡為正義一方的他們早已全軍覆沒。

Root蹲在地上和小熊玩,他想起了Shaw

「新電腦?」前探員的聲音從後方靠近,「舊的那台呢?我以為我們現在經費拮据,Professor?」

Claire拿去了。」Finch低著頭,避免和Reese眼神交會,他勉強勾起一個弧度。

他不想讓對方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想讓對方接觸與撒馬利亞人有關的任何事情,不想給對方一定要守在他身邊的理由;如果有一扇推開就能讓Reese遠離他的門,他會毫不猶豫將前探員推出去,並且將門重重關上。

「也就是說,被撒馬利亞人拿去了。」

琥珀色的眼珠對Finch眨了眨,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刻意將避免提到的那個名字說出口。Root心無旁鶩將桌上另一台筆電塞進包包中,好像她剛才沒有說出任何讓氣氛降到冰點的話。

「我得走了,任務還有一長串呢。」她對兩個人又各自眨了眨眼睛,腳步和語氣同樣輕快:「孩子們別打起來了。」

RootClarie,撒馬利亞人……」Reese的語調很輕,卻銳利得像是會刺傷人,「介意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Finch?」

 

25.3

Reese站在樓梯的陰影底下,聽著FinchRoot激烈地爭執,一股尖銳的憤怒突然刺穿了他的胸口,這個長達數月的計畫中沒有他的容身之處,這是屬於機器之父與模擬介面之間的對話、是屬於FinchRoot的對話,而他對此全然未知。當Finch的生命岌岌可危的時候他不在身邊,當Finch孤注一擲時他被刻意隱瞞,當計劃失敗、Finch承受痛苦時他依然不被那個男人所需要,他的心被陰影所覆蓋,在痛苦中逐漸下沉。

Root的表情在想裝作沒事和內疚之間游移不定,她最後再次聳了聳肩,像是賭氣一樣背對著Finch坐回電腦桌前,「如果我們不再是朋友也沒有關係,你活著就夠了。」

他突然不確定Root要他藏身在階梯之下的用意,嫉妒腐蝕著他,嫉妒她得知Finch所隱瞞他的一切,嫉妒當Finch需要人處理號碼時,選擇了Samentha Groves而非John Reese,他覺得再次被遺棄。

Finch看來蒼老又疲憊,跛著腳走到Root身後,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我暫時不想再見到你。」

他甚至開始嫉妒她能得到那雙手掌心的溫度,她反手握著Finch的手掌,嘴角勾起了一點弧度,她的臉龐微微抬起,彷彿千百年來人們仰望神祇。

「當然。」她站起身來越過Finch向外走,「這是個絕妙的計畫,Harold,那個特洛伊木馬,但是會害死Professor Whistler。」

Root的背影消失在通往地面的通道裡,Reese從樓梯後的陰影走出來,馬賽克天花板上裝設的鹵素燈照亮他的身影,卻不足以照亮他內在的黑暗。他注視Finch在看見他時瞪大的雙眼,抿了抿嘴唇,帶著顫抖的聲音低低地傳到他耳邊:「Mr. Reese。」

Elizabeth Bridges,你喜歡她嗎,Finch?」他的視線轉向玻璃板上那張棕髮褐眼的照片,照片中的女性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他嫉妒這個女人能得到Finch那怕是一點點的喜愛。「如果是,你實在不應該放棄──即使在Root做了那麼多事之後。」

「除了Grace之外,我並沒有打算與其他女性建立親密關係。」Finch走到玻璃板前揭下那張照片,背對著他。「我以為這點你很清楚。」

「我現在什麼都不能確定,甚至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情我被蒙在鼓裡。」

Reese以為他會聽見一聲嘆息,聽見Finch叫喚他的名字,聽見那顫抖的聲音企圖解釋為什麼將他排除在與撒馬利亞人的戰爭之外,但他所有得到的,只是迴盪在地鐵站中的沉默。

「我以為你說過不會對我說謊。」Reese的眼神絕望地注視著男人僵硬的頸項,希望可以從表情裡找到一點愧疚或是負罪感,然而他只看見Finch的不知所措。「這是我們夥伴關係開始時你給我的承諾。」

「嚴格上來說,我只是將一些細節略過不提。」Finch面向他,視線卻始終不與他相交,就像在他毫無所覺的某個時刻,或許Finch就已經決定他們的命運在此分岔,不再重疊。

「真的?Harold?你要跟我玩文字遊戲?」他啞然失笑,彷彿聽見這世界上最可笑的話語,「你知道我贏不了你。」

「我只是在做我的應做之事。」

「我的應做之事又是什麼?救救號碼,當一個警探,照你所說的去享受一般人的友誼和生活,甚至去找一個約會對象?」他的話語像是噴發的火山,帶著滾燙的憤怒、苦澀和鐵銹味,他大步走向Finch,用自己也沒有想過的語氣對男人大吼,握緊的拳頭就敲在貼滿磁磚的柱子上。「你把我排除在這場戰爭之外,『我們的』戰爭,Finch,你不能把戰士從戰場上拉走!」

他們之間只有半步的距離,Finch終於抬起頭來直視那雙濕潤的灰藍色眼眸,神情堅決且凜然:「我不需要你的許可,Mr. Reese。」

 

Finch看見Reese的眼神中盛滿痛苦,他幾乎可以在那一瞬間聽見破碎的響聲,前探員靠近他,在他耳邊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字半句,卻終究說不出口。

「你在吞下神經毒素的時候……」

Finch以為會是個吻,Reese狂暴地吻著他、咬破他的嘴唇、讓血腥味在口中漫延,前探員鐵箍般的雙臂會緊緊環住他,奪去他肺部中的每一滴空氣,他渴望被傷害。然而堅毅的唇線並未與他的貼合,他能感覺到來自另一對唇瓣的溫度與氣息,感覺John Reese的氣味將他環繞,以幾釐米的距離錯身而過。

他嗅到絕望的苦澀氣味,他看著前探員別開臉,墨色大衣如鴉羽在身邊紛飛而過,空氣裡的熱度逐漸冷卻。

相遇初時他尚可不著邊際地說著總有一天會死的預言,這條艱難的道路走至半途,比起同生共死,他卻希望對方能夠捨棄他而活下來,或許有一個溫柔的妻子和一堆孩子。他在夢境當中看見了機器的每一行代碼,就像女人在分娩前看見她的胎兒,即使他不如Root將他的造物視為全知全能的上帝,他也早已經將剩餘的人生作為獻祭,贖清他建造數千雙眼、數百雙耳的罪過。

這一切所有,他──Harold Finch,應當獨自承受。

 

25.4

Finch有自己的計劃,而他也有他的;苦澀在胸口燃燒,他卻更加冷靜。

「你說你想談談我們的治療,關於結束這個療程。」

Reese推開了Dr. Campbell辦公室的門,年輕的心理師正在辦公桌上埋首寫著報告,聽見他的聲音後便慌張地抬起頭來。她今天同樣穿著一件連身洋裝,很漂亮的深藍色,V領,露出鎖骨,盤起金紅色的頭髮,戴著小巧的珍珠耳環,但是卻穿上了小外套。

「是的,我應該老實告訴你停止療程的原因。」Dr. Campbell站在書桌前面,咬著下唇,雙手在胸前環抱,「我告訴自己是為了保護你,但我只是太過懦弱。」

「妳害怕我了嗎?」他的語氣柔軟又小心翼翼,就像是個傷害的孩子,「是我的過去讓妳害怕。」

她立刻對這句話有了回應,急急忙忙地靠近他,雙手揮舞著企圖解釋:「不,John,你在治療中說的任何話都不會讓我遠離你。」

「妳不怕我嗎?」Reese向她走近幾步。

「我很怕。」她又咬著唇後退,「我對你有感覺,John,這是很不恰當的,違反了職業倫理;我甚至都不該跟前病人約會,這太糟糕了。這幾週以來我一直試圖控制自己,告訴自己這只是治療過程中的反移情,這會害我丟掉我的工作,我喜歡的生活……」

Reese冷眼看著Iris Campbell的自說自話,他知道年輕的心理師已經喜歡上他,遠超過一個治療者對個案的喜歡,從她的動作、她的語氣甚至是她的衣著都看得出來,但是他沒有料到,她選擇了退縮。這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如果他被轉介,他就必須重新與新的心理師建立關係,當他再有「奇怪的行為」,對方不見得會做出同樣的評估報告,總是有比Iris Campbell更加經驗老道、不容易受騙的治療者,這會破壞他建立出來的假象。

「所以妳不要我這個病人了?」濕潤的灰藍色眼眸低垂著,低啞的聲調顯得卑微,「是我讓妳為難。」

「不是的,我……」

 

Finch跟著手機上的紅點移動,一路走到了第八分局,他在Detective Riley的座位上沒看到Reese的身影,對座的Fusco也不在。有位制服員警經過,得知他並不是報案的民眾,而是Riley的朋友,就好心地告訴他看見Riley上了二樓,但二樓是長官們的辦公室,一般民眾禁止進入,請他在座位上等待。

他讓Reese遠離撒馬利亞人,並不是基於傷害或者背叛,然而前探員的表情卻讓他覺得就像在身上開了一槍,就像是肋骨中間那個在鄂爾多斯留下的,難以抹滅的記號。Reese離開地鐵站後,他的腦子裡閃過千百種可能,四年前被國家背叛、被夥伴射傷的John Reese選擇用酒淹死自己,自我放逐看哪一天會在紐約寒冷的路邊死去;四年後重生的John Reese又會怎麼做,他一點頭緒也沒有,而腦子裡最糟的結果是撒馬利亞人發現了Detective Riley的真實身分,前探員在打手的掃射下流血致死。

所以他來到了這裡。

夜晚的分局人手不足,Finch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上了二樓,樓梯連接著長長的走廊,窗外沒有月光,幽暗的走廊上大多數的門都緊閉,只有一扇門半開,昏黃的燈光洩漏到了走廊上。

那扇門裡,Dr. CampbellReese的嘴唇互相接合,他們吻得忘我,前探員那雙修長的手正溫柔捧著年輕心理師的臉龐。

Finch知道前探員的嘴唇有多麼柔軟,與那剛毅的唇線完全不相符,他曾經細細舔拭過前探員的唇瓣和滑過口腔中的線條;他也知道前探員的手心有多麼溫暖,骨節分明的手上有著槍繭,他曾經包紮過也曾經被那雙手安撫。

但是那雙嘴唇與手都不屬於他,屬於Zoe MorganJess Carter或是Iris Campbell,屬於能帶給Reese溫暖和光明的女人;Harold Finch將那個男人拖下泥沼,如今他想要還給他自由。

他仍然覺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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