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Person of interest

CP:John Reese/Harold Finch

等級:NC-17

27.1

Finch從昏睡當中清醒過來,厚重的窗簾遮住了窗外所有的光線,他無法藉由天色來判定現在的時刻,但滂沱的雨聲仍穿過玻璃窗在小套房中迴響,床頭的小夜燈微微照亮了房間裡的擺設;Professor Whistler的單身教職員宿舍空間不大,放進了配置的雙人座沙發、單人床和書桌,再擺上幾個小書櫃後,就只剩下走動的空間,所幸還能容納一個小小的廚房。

一個帶著濕意的觸感舔了舔他的手,小熊正端坐在他的腳邊,他伸手揉揉牠的頭,覺得頭昏腦脹。感冒引起的發燒仍在他身上延續著威力,長時間熬夜與修補機器的代碼讓他心力交瘁,歲月帶來的副作用使他被感冒擊倒,而Root卻還能精神百倍地繼續工作。ReeseRoot將他趕出地鐵站,宣稱感冒養好之前不許他再出現,他終究屈服在高燒之下,誰知道意識混亂時產出的代碼到底會形成機器或是撒馬利亞人呢?

門鈴再次響起,他剛才就是被門鈴聲從睡夢中吵醒,卻因為雙腿發軟而無法前去開門,反正他也相信這位訪客會在按下第三次門鈴之前,直接自己開鎖走進來。正如他所料,門鎖打開的喀擦聲從不遠處傳來,走廊上的光線隨著門板被推開照射進昏暗的房間當中,又很快地因闔上的門板而被阻擋在外。

輕巧的腳步聲在廚房停了下來,電燈被打開,突如其來的光亮讓Finch瞇起眼,花了幾秒適應光線並將眼鏡戴上。

「我有按門鈴。」聲音裡帶著一貫的賴皮意味,不需要看Finch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Harold,我幫你帶了退燒藥和雞湯。」

雞湯已經從紙袋中被拿出來了,正在冒著熱氣,站在一旁的前探員卻看起來十分狼狽,一頭軍人式的短髮被打濕貼在額上,慣常的黑白配色西裝也濕得像是泡了一夜牛奶的麥片,全身都在滴水,加上黑眼圈加眼袋,如果不是過度消瘦的臉頰,和哈德遜河裡撈起的浮屍沒有太大差別。Reese顯見是冒著雨來的,身上還散發著冷冷的水氣,小吧檯上擺的雞湯卻沒有一點傾倒,甚至在杯壁上看不到一滴水漬。

John,你不需要……」Finch皺起眉頭,非常不贊同前探員這種「沒有雨傘就一路衝過去」的行為,卻無法描述他混沌的腦袋有多高興見到對方出現在這個死氣沉沉的房間裡,那是一種確切的幸福,甚至是沉靜的喜悅。

「我只是帶藥過來,順便向Root回報你的狀況,等你吃完我就走。」

Reese打斷他,讓他在小吧檯前的高腳椅坐下,眼前擺著一碗泛著金黃色澤的雞湯,清澈且帶著油脂和蔬菜的香味,即使上一秒還覺得沒有胃口,這一刻也忍不住食指大動。Finch望向那雙澄透的灰藍色眼眸,突然想伸手觸碰還滴著水的灰白色鬢髮,但他終究只是別開Reese的視線,低聲說了幾句話,拿起湯匙慢慢喝著熱騰騰的湯。

「你知道浴室在哪裡,也知道哪裡有乾淨的毛巾,Mr. Reese,如果你想留下來。」

 

Finch第二次醒來的時候雨聲已經停了,小夜燈仍開著,他感覺額上的熱度降下不少,摸索著將小夜燈轉亮。他緩緩起身,戴上眼鏡,看見Reese幫他準備了一瓶礦泉水在床頭上,而在高燒過後確實感到口渴。他記得自己沒將雞湯喝完,吃了藥後就回到床上,在入睡之前還記得準備一套乾淨的睡衣放在浴室門口。

此時前探員正睡在他的沙發上,他輕手輕腳走近,踩在地毯上幾乎不發出聲音。雙人沙發對Reese來說顯然太過狹小,前探員頭枕在一邊的扶手上,小腿卻掛在另一邊的扶手外面,穿著太短的鐵灰色棉褲,露出一大段光滑的腳踝與赤足,以超過六呎的身高來說,這腳踝顯得纖細,幾條青筋淺淺地浮在皮膚上;他的上衣對Reese來說同樣太短,因睡姿而凌亂的T恤下襬與褲頭之間坦露著無法遮掩的腰線,和經常接受陽光照射的部位相比,腰際的肌膚要更白一點。前探員的左手掉出了沙發,放在靜靜趴著的小熊頭上,牠被Finch弄出的細微動靜驚醒,圓滾滾的黑色眼睛正盯著主人看。

他對小熊比了噤聲的手勢,慢慢在靠近Reese頭側的地毯上坐下。前探員大概是累壞了,連續值幾天夜班,不值勤的時候又自發性地救了不少人,眼下才會有睡不消的疲累,讓他靠得那麼近而沒有醒來。灰藍色的雙眸掩蓋在纖長的睫毛之下,如刀削的輪廓在睡夢中柔和不少,但仍銳利地像是會割傷人。Reese的皮膚在夏天時是麥色的,修長的頸項和鎖骨也是,薄薄的嘴唇帶著一點粉色,然後Finch想起他們曾經擁有過的那個吻。

那時他們還未失去圖書館,Samaritan即將上線,Machine還運作良好,他們吻得難捨,渾然不知舊世界的末日即將到來,而他自己已經為這段感情畫下終止線。他總是在道歉,前探員總是在道謝,Finch猜測他們對於彼此在危急時刻的口頭禪大概都有些創傷,然後他又想起在布魯克林區的變電所,Reese在轉身面對百死一生的戰場之前對他說「我只想在這裡」。

他也想起曾經錯失的吻,他用言語傷害Reese的忠誠與陪伴,渴望彼此直到疼痛,他們到底還在等待什麼?

「早安,Harold。」

不知何時前探員已經醒了,在昏黃的燈光之下灰藍色的眼眸帶著一抹墨綠,Reese沙啞而慵懶的聲音在他的胸口發癢。

「早安,John,我想吻你。」

 

27.2

於是他就吻了他,把前探員壓在沙發上狠狠地吻,等待Reese從被動接受到主動掠奪的這段時間久得讓他發澀,他幾乎要以為這又會是一個結束後不會再被提及的吻,但Reese的嘴唇、壓在他後腦勺上骨節分明的大手和摟著的手臂打消了不安,Finch覺得自己隨著升溫的空氣輕飄飄地浮起,卻又被熾熱的擁抱緊緊抓牢。

Finch不太記得他們是怎麼回到那張狹小的單人床上,Reese在他耳邊的輕舔也成功阻止他繼續思考。親吻John Reese 的滋味甚至比記憶中更加美好。John Reese的嘴唇並不甜美,沒有多年前在河畔、在美術館、在格林威治村那種輕飄飄童話一般的美好,反而帶著點苦澀,他們已經等了太久,像是泡了太久的茶包,茶水已經涼了,苦味後卻仍有茶葉的甘美。

他們像是猴急的青少年,Reese解開他睡衣的鈕扣,拉下他的褲頭,充滿攻擊性的吻落在每個部位,他沒有時間去想自己老邁而色衰的身體,或是他頸項和腿上的傷會無法享受一場美好的性愛,分分秒秒都太過寶貴,他忙著接受Reese如暴雨般落下愛意,並用自己長了薄繭、在鍵盤上無比靈巧的手指撫過前探員麥色皮膚上每一處泛白的舊傷疤,滿意地聽見壓在身上的男人越來越急促的喘息。

他們相觸的肌膚之間再毫無隔閡,體溫在兩人之間傳遞,在Finch為數不多的經驗裡,沒有一次的性愛像眼前這樣,感到整顆大腦如運轉過度的機器一般發燙,被觸碰的部位都在融化,他的性器在Reese 的嘴裡簡直就要燃燒起來,熾熱且伴隨著極大的快感。他能感覺到前探員的舌尖正在他的頂端打轉,大腿內側細緻的皮膚被揉得通紅,而修長的手指在會陰和入口處來回撫摸,甚至沾著不知道哪來的液體試探性地深入一個指節。

如果Finch的大腦還有一部份能夠運作的話,他大概會從氣味得知幫助潤滑前探員手指的,是放在床頭櫃上忍冬香味的護手霜,這甚至是Ms. Groves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當然,機器告訴了她正確的日期)。但他只能聽著自己哽咽般的呻吟從喉嚨被擠出,而他的手指徒勞無功地抓扯著Reese摻著灰白色調的短髮,洗淨後的髮絲摸起來就像鵝絨一樣柔軟,散落瀏海的前探員看起來總是稚氣又牽動他最深沉的保護欲。

他從自己支離破碎的呻吟中聽出一個反覆出現的名字,就像在解碼一樣,那個名字被放在每行代碼中最接近心臟的位置,出現在每一本書的每一頁的每一行文字當中,寫在扉頁和字裡行間,寫在鳥型書籤尾羽指向的那個艱澀隱晦的專有名詞裡,所有龜甲和石板上的預言都在呼喊同一個名字:

John。」

他射在Reese嘴裡,當前探員把他吞到喉嚨深處並用力吸吮。

眼鏡早在親吻時不知道被扔到房間的哪一個角落,Finch模糊的視線裡只剩下那對灰藍色的眼眸,他大口喘氣,早就不記得上一次心臟如此快速跳動是什麼時候,似乎在布魯克林的變電所裡被撒瑪利亞人的殺手們包圍時都不如現在劇烈,那時Reese在他身邊,一切因此變得不令人畏懼。前探員俯身吻上他的頸項,牙齒在蒼白的皮膚上啃咬出細碎的紅點,伸進他體內的手指摩擦著讓人酸軟,吻痕一路延伸到胸口,在冰冷空氣中發熱的乳尖被輪流含進嘴裡,他甚至還來不及哼出新一波的低吟,體內的手指就抽了出來,灼熱堅硬的前探員將他填滿。

他在自己的呻吟之外聽見了Reese的喘息,前探員沙啞的聲音該死的性感,像一劑過量的大麻打在他身上,酥麻的電流一路從結合處蔓延上他的大腦,而他對此毫無招架之力。他的大腿為了迎合Reese的撞擊打得更開,全然不顧慮隔天可能會需要連吞幾把止痛藥,他只想擁有這一刻,誰知道明天撒瑪利亞人是不是就會找到地鐵站?或是識破機器給他們的臥底身分,派出大批殺手將他們的屍首冠以奇妙的罪名懸掛在城牆之上?快感沖刷著他的神智與靈魂,他們吻得火熱,舌尖在彼此口中尋找更多說不清的情感,他又再度勃起,溽濕的頂端摩擦著Reese的小腹敏感到幾乎生疼,卻愉悅到寧願繼續沉淪。

Reese的吻落在眉間、眼角的魚尾紋、鼻翼和他汗濕的額上,熱氣蒸騰在他們周圍,大腿夾著的男性軀體也一片黏膩,身下的枕頭和床單早就被兩人的汗水弄得濕滑,他們喘著氣,像是剛從桑拿出來般,渴得只有彼此能解。前探員在唇邊私語他的名字,平凡無奇的讀音聽起來竟如同說不膩的戀人絮語,雋永一如用鵝毛筆沾著朱色墨水在羊皮紙上寫下的誓言。

Finch用呻吟數著Reese每一次的撞擊,發燙的性器總是抽出到穴口再狠狠插入,前探員掠奪他每個喘息,兩人的聲音交融在互相碰撞的舌齒之間,他抱緊麥色強壯的肩膀,支撐自己不在摩擦引發的每一個痙攣裡失神,卻無法克制自己在那雙溼潤、擁有過長睫毛的灰藍色海洋中迷航。他貪婪地索求,對方也毫不客氣地給予,攻城掠地,消滅他最後一絲與現實連結的理智,只能在快感的浪潮中隨之沉浮,也隨之臣服。他多麼希望這場性愛是永夜的盛宴,巨大的火炬旁人們跳著原始而淫靡的舞蹈,彼此交合,原始的欲望支配一切,快樂與歡愉主掌感官,盼得太久才來的祭典永不結束。

他聽著自己哭喊著前探員的名字,感受對方逐漸攀升的體溫和速度,帶著槍繭的修長手指握住他的性器數著同樣的節拍,撞擊的水聲成為狹小陋室中唯一清晰可辨的聲響,那雙手曾拿過無數的武器,危險且美麗,此刻卻沾滿他白濁濕黏的體液,溫暖地讓他只想操進那雙手裡,烙上他的印記。他擁著前探員迎來第二次高潮,並夾緊了他的腿,讓灼熱的精液不得不全數射進穴中,像是吞下一口火焰。

「你該讓我射在外面,Harold,否則明天會很不舒服。」

昏沉睡去前,Finch依稀聽見Reese在他耳邊訴說著甜膩的抱怨,而他實在太累,累得無法思考,乾啞的喉嚨也說不出話,最後只是呢喃出一句無聲的話語:「Mr. Reese,別忘了,我有古怪的控制欲。」

 

27.3

昏暗的房間中小夜燈是唯一的光源,窗外雨滴再度落下,敲打著玻璃傳來清脆的聲音。Finch已經沉沉睡去,前探員靜靜起了身,從浴室裡拿出一條溫熱的濕毛巾。他仔細擦淨Finch的身體,蒼白的皮膚上沾染了他的味道,被吸吮啃咬過頭的乳尖依然紅腫,後穴緩緩流出白濁的體液,身上各處更是被吻上一塊塊的吻痕。這並非一具吸引人的軀體,因年紀和缺乏運動有些鬆弛,背脊和右腿上都有凸起的手術疤痕,像一條醜陋的蜈蚣攀爬在皮膚上,然而卻乘載了他唯一且所有的慾望。ReeseFinch換上乾淨的睡衣,拍鬆枕頭,確認那脆弱的頸項被良好支撐、也蓋上柔軟的羊毛被後,又在床邊坐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才再次進浴室將自己沖洗乾淨。

Reese沒有回到床上,而是在雙人座沙發坐下,他需要冷靜下來思考發生於他們身上的變化。他望著因Finch的呼吸而平穩起伏的棉被,裹在咖啡與橄欖綠格紋下的人此刻熟睡著,就在剛才,那名古怪又有接觸焦慮的前隱形富豪與他緊緊相連,他們將自身的全部交予彼此,之間再無隔閡,而他知道對方是多麼需要私人距離的潔癖者,是第一天就端著架子、強調自己注重隱私的偏執者。他像是在沙漠中乾渴太久的旅人,唯一想要的只有一捧清水,即使被允許踏進泉湧不歇的綠洲中,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幸運並被眷顧。

他的雙手依然溫暖且沒有半分顫抖,隨時可以拿起一把格洛克17,將子彈精準射進敵人眉間,但是他的心臟在急速跳動著,心肌擠壓血液的聲音幾乎遮住了雨聲。

在這個末日來臨的時刻裡,他被Finch選擇,這是否能看做隱晦而珍貴的承諾,一個不再被拋棄、被排拒在外的承諾?Reese從未如此恐懼,世界看來似醒未醒,過去他已習慣了沒有結果的等待,學會不抱希望前行;有所預期是如此讓人害怕的事嗎?他再不願承受任何被拒絕的可能,他不要一個不被提起的吻、一場兩方緘默的性愛,他不要一根嵌在肉中的木刺;在幽蔭的山谷中,他不要再只是與那個男人並肩崎嶇行走,而期盼一雙握緊的手。

黑夜漫長,黎明的晨曦是否會照射在他的身上?

 

John?」

 

 

◎呃對,我跳過了整個422和501,因為那邊實在拍太好,我實在覺得沒什麼好寫的,不管是機器和把拔還是RF在渡輪站都超棒!
◎天啊他們來到第五季終於真正滾床了!!!(作者感到欣慰
◎大概再一到兩章就會完結,這個龐大的工程就快要結束!QAQ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Rinch POI Person of interest
    全站熱搜

    xuanyu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