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t Land

CP：Mac Taylor / Danny Messer

　　5.

　　「Mr. Messer的昏迷指數是七，E2V1M4，依然在重度昏迷的範圍中，目前看來沒有迫切的生命危險，只是還需要在ICU接受觀察。」

　　Danny是如此不願意再踏入那個充滿消毒藥水味道的地方，他從來沒有在醫院裡有過美好的回憶，妊娠或新生離他還太遙遠，他所僅有的印象就是血、受傷或死亡。他的工作讓他必須常出現在醫院幫受害者採取樣本──不論是死的還是活的，或是同事因公受傷必須包紮和急救，現在又多了Louie的事，Danny很想下個「不再靠近醫院」的決定，然而這根本不可能。

　　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他看著玻璃窗內Louie被呼吸器推擠起伏的胸膛，那麼多儀器接在他身上，右手邊的心電儀自顧自地跳動，傳來規律但讓人厭煩的聲音，彷彿那不是和Louie有關的東西，只是一個放在病房裡的擺設，像是電視機或是暖爐。Danny仔細凝視他的兄長，發現那個人是如此蒼老和虛弱，早就不是十五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夥子，而他這十五年從來沒有一次好好地正視過他的兄長，直到現在才發現他們倆已經都不再年輕了。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情，或許他會就這樣抱著受傷的記憶，憎恨Louie一輩子。

　　Louie現在的狀況還不能離開ICU，父母昨夜接到電話後正從度假的地方趕來，這本該是他們甜蜜的三十五週年紀念旅行。

　　而他現在感覺自己無比孤單。

　　Danny的情緒不像昨天晚上一樣激動，但怎麼也不能釋懷。他在過去的十五年裡要是聽見Louie的名字幾乎是憤恨且不願意原諒的，甚至在他當上NYPD時滿心只想著要與兄長切割開來，那該死的Tanglewood boys！尤其在Minhas的事件裡他更是了解自己的背景帶來了多大的障礙、以及Mac為他承擔了多少的責任與批評。

　　Mac......

　　他有時覺得自己很像是希望得到稱讚的小孩，被挑選進來這個團隊的時候他感到榮譽，但是Mac是個如此要求嚴格且一絲不苟的人，對他來說，所有的調查都是「必須要做的」而不是因為「多做」了什麼而得到線索，因為證據之間必定有所關聯。Danny期盼從Mac那裡得到肯定，但最多，也只是一個鼓勵的眼神或友善的拍肩，那個男人還保持著軍人的死腦筋而不像Stella擁有柔軟的手腕懂得要去回應下屬的需求。自Minhas的事件發生，他因為Mac公事公辦的態度生氣，後者在IAB外聲調平靜卻惱怒的話語，他知道他們之間出現了裂痕，即使在那之後Mac還是會關心他，或者有時候開一兩句玩笑，但感覺就是不一樣。

　　直到昨天晚上那個堅定的擁抱，Danny感覺那個裂痕已經被填滿。

　　他站起身離開醫院，現在的他是Detective Danny Messer，有自己的工作和責任，而他相信，Louie會撐過來的。

（待續）